吳放歌和幾個小警察攀談了一陣子,那有蓉和崔明麗就把宵夜做好端了上來。其實這大晚上的,也沒時間做什麼好菜,隻是弄了幾個涼拌菜,切了一個水果沙拉,煮了一大盆冷麵,那有蓉還拿了幾罐啤酒。
“吃飯了!”大家發一聲喊,恰好一個小警察可能是實在疲倦了,剛才大家聊天的時候他自己找了把塑料椅子靠牆打盹而去了,這下一喊,吃了一驚,一頭栽倒,又一下子蹦起來喊道:“什麼情況!”
大家一陣笑,拉他過來吃飯。
吳放歌不餓,就開了一罐啤酒喝,見大家都隻吃麵不喝酒,就對崔明麗說:“崔局,兄弟們這麼辛苦,天氣又熱,就讓他們喝兩口放鬆一下吧!雖說有五條禁令,可現在是休息時間啊。”
崔明麗看了一下自己的那幾個手下,發現還是有一兩個饞酒的,就笑著說:“別喝醉了。”此言一出,頓時伸過四五隻手來,那有蓉麵前的啤酒就少了一多半。那有蓉趕緊收了兩罐,一罐放在吳放歌旁邊,另一罐在崔明麗麵前一晃問:“你喝不?”
崔明麗看了吳放歌一眼,吳放歌笑道:“喝點沒關係,隻要家裏沒什麼要緊事,我這兒有的是房間,大家夥全住下都沒問題。”
崔明麗這才拿過啤酒開了,先喝了一小口,覺得味道還不錯,又灌了一大口。既然她已經開了頭,手下也就更放鬆,露台上又沒別人看見,有幾個警察也扯開衣領,盡情的享受夜風帶來的涼意。
吃喝了一陣,吳放歌便問:“崔局呀,兄弟們這麼辛苦,有時晚上都不能回家,能不能給兄弟們開幾個酒店房間休息啊。”
崔明麗白了吳放歌一眼說:“你以為都像你忒有錢,我們局經費緊張的不得了,隻能勉強保人頭費,辦案的油錢都滿足不了,哪裏敢住酒店。”
那有蓉眼睛一亮說:“要不幹脆包我們的房間吧,條件好,收費低。以後樓下開了超市,晚上回來煮個方便麵啊什麼的方便的很。”
幾個警察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都眼巴巴地看著崔明麗。崔明麗放下放下手裏的碗說:“你們有多少房間啊。”
那有蓉說:“三樓散租了幾戶,你們可以包下二樓的房間,一共可以打理出八個標間,一個大堂。這樣一次就能解決16個人的住宿,大堂裏吃個飯啊,開個會啊,看個電視啥的,都聽方便的。”
崔明麗又問:“那價格呢?”
那有蓉說:“肯定比酒店便宜啊,絕對是租房的價格,酒店的服務。隻是有一點,標間裏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隻有公共的……”
崔明麗說:“那到沒什麼,可還有一點啊,我們經費緊張,不能現結現賬。”
“這個……”那有蓉有點為難,看著吳放歌。
吳放歌隨即笑道:“反正你們賴不了帳,我又不是靠這個賺錢的。其實就是看著兄弟們辛苦了,想幫大家解決點實際問題。”
崔明麗想了想說:“建議倒是不錯,條件也可以,可這事不能我一人說了算,得回去開個局務會商量一下。”
大家一聽她這麼說,知道此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吳放歌又說:“那今晚大家幹脆就別走了,都住下來體驗體驗。”
崔明麗笑道:“我看還是算了,萬一這事通不過,那不是白占你們一晚上便宜?”
那有蓉立刻跟著說:“你說哪裏去了,大家朋友了,你要是見外,就先把今晚的宵夜錢付了吧。”
大家聽了又哄笑一陣。
吃過了宵夜,崔明麗就喊了一兩個大概是從警時間最短的警察,幫著那有蓉收拾碗筷,美其名曰:既然不用付飯錢,手腳就得勤快點。都收拾好了,吳放歌和那有蓉就帶著這夥人去四樓看房間,都是年輕人,笑嗬嗬的你爭我挑的又鬧了一陣,三樓有個租戶可能被吵醒了,罵咧咧的過來理論,卻看見一幫子警察,嚇的連話都沒說又縮回去了。崔明麗就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擾民。”於是大家都消停了。
由於時刻等著人入住,所以床單被褥什麼的一應俱全,就連毛巾牙具也預備的有,那有蓉跟個司務長似的給這夥警察挨個兒發毛巾,去洗漱。最後又對崔明麗說:“就你一個女的,不太方便,你今晚去我那裏住吧,洗澡什麼的也方便。”
吳放歌一看這就算沒自己什麼事了,就打了個招呼,道了晚安,自己回樓上睡去了。不過一想到自己和崔明麗居然又睡到了一個屋簷下,也翻了一陣子燒餅才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崔明麗就帶著一幹手下早早的走了,因此沒見著麵。
過了之後的第三天,老林的超市開始裝修,崔明麗也打了電話來說局裏已經同意了包租他的房子,而且要掛牌‘民警宿舍’。緊接著局領導一幹人就都來實地考察了,正好看見老林在裝修超市,院子裏挺亂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可那有蓉招待有度,而四樓的環境確實很好,而且這又是市級部門‘領導’的私產,現任局長崔明麗的老關係,大家都得給點麵子,也就一直通過了。不過又提出了一點額外的要求,比如領導的單間,添加購置電視機等等的,但大局已定。於是第二個星期就把合同簽下來來了,牌子也掛上了。正式掛牌那天,和老林商量了,超市暫時停止裝修半天,院子也清理了,又請了電視台的人來攝像做新聞,無非是‘關心幹警生活一類的話’,還燃放了幾掛鞭炮,弄得整個場麵喜氣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