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也假意掙紮了幾下,可一來不如吳放歌力大,二來也有點半推半就,就這麼著被他拉上了樓。
“老是麻煩你們,怎麼好意思呢?”穀子被按在一張椅子上,抬頭說。
吳放歌笑道:“大過年的,別說這種話,反正這些菜吃不完也要倒掉,多浪費啊。”
那有蓉也笑著說:“放歌,你嘴裏總是蹦不出好話來。喝點酒不?”
吳放歌就說:“你早說啊,記得庫房裏還有幾瓶紅酒,我去拿。”說著又顛顛兒地跑了一趟。拿回來兩瓶白洋河。那有蓉一看說:“小氣,上次明明看見你有幾瓶洋酒的。”
吳放歌笑道:“鑰匙就在你手裏,我的家你能當大半個,不會自己動手啊。”
那有蓉說:“你可是東家,得罪了你,飯碗就沒了。”
吳放歌說:“東家,我咋沒過去地主老財那種感覺呢?”
那有蓉說:“當然沒有了,改天去做個鐵籠子,再買幾隻雞,咱家鬧鍾也別用了,每到半夜你就把腦袋伸進鐵籠子裏學公雞打鳴兒就行了。”
吳放歌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合著我是周扒皮啊,半夜雞叫。”
那有蓉說:“不錯了,名人呐。”
穀子被他倆插科打諢的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氣氛一下好了起來。
吃過了飯,穀子便告辭回下頭去,吳放歌便說:“急什麼啊,看會兒電視再說,你那下頭又黑又冷的,你再以胡思亂想,沒事都弄出有事兒了,大過年的,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那有蓉一看,也在旁邊勸道:“是啊,兩個孩子都爺爺奶奶去沙鎮玩兒了,這兒就咱們仨人,就多玩兒會兒唄。”
穀子見盛情難卻,也就默許了,可是電視節目是在太難看,吳放歌就提出打牌,可是他們隻有三人,麻將是打不了,隻能拿了一副撲克鬥地主,基數一塊錢,可吳放歌和那有蓉身上都沒有那麼多零鈔,穀子上來時更是一分錢沒帶,吳放歌靈機一動跑到小豔房間偷了她的存錢罐兒,裏頭有不少一塊錢的硬幣,就笑著說:“這個好啊,嘩啦嘩啦的,就像賭場裏的籌碼,好有感覺哦。”
那有蓉笑著說:“有你這麼當爹的嘛,偷女兒的零花錢。”
吳放歌笑著說:“哎呀,咱們就是玩玩,玩兒完了要還的嘛。”說著就把零錢給大家分了。
說起打牌,想來就不是吳放歌的長項,他也隻是應酬時才隨便打上兩把,不過他好歹是個副局長,除非遇到比他大的官,到也是贏多輸少,穀子和那有蓉倒是個中高手,這樣一來,如果吳放歌撈到了地主,那是必輸無疑,如果穀子和那有蓉其中一個撈到了地主,那另一個人也必被吳放歌拖累,兩個小時下來,吳放歌一個人居然就輸了三百百多。那有蓉就笑道:“從來沒聽說過打一塊錢的地主,兩個小時可以輸三百多的。”
吳放歌嘴硬道:“你現在不是看見了?其實鬥地主不是我的長項,我拱豬很棒的,你們肯定不如我。”
那有蓉就說:“好啊,那咱們就拱豬,穀子你的意見呢?”
穀子贏了點錢,心情也好了不少,就說:“客隨主便啊。可怎麼算分啊”
那有蓉說:“拱豬不容易得正分,我們按總豬算,無論正負,誰先到一千負分就是一個總豬,一個總豬一百塊。分最少的人得。”
吳放歌說:“好啊,還要來點精神懲罰,一個總豬除了出錢,還要在臉上畫個豬頭!”
那有蓉道:“誰怕誰啊,來!”
穀子雖然沒說話,卻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於是他們就重新洗了牌打拱豬。憑心而論,吳放歌打拱豬的水平確實比鬥地主高出許多,可是他這人貪心,又喜歡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而且三個人打拱豬是很容易被猜牌的。吳放歌隨性,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結果沒多久,不但出了三張百元大鈔,額頭上也被畫了三個豬頭,豬頭是那有蓉親自畫的,不但咧嘴笑著,而且睫毛還很長。
頂著三個豬頭,吳放歌毫不怯場,屢敗屢戰,結果左臉上又添了一個。不過也可能真是因為這樣,兩個女人一時大意,居然被他一把把紅心、倒本兒,豬羊全收齊了,這一下算是大贏,剩下兩家全算輸,其實在他即將要收齊的時候,兩女也有所警覺,隻可惜木已成舟大勢已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贏牌。
吳放歌贏了牌,樂得都快瘋了,這邊穀子還傻乎乎的往外拿錢呢,就看見吳放歌一把抓了筆,腦門額頭和臉上頂了三個豬頭,狂笑著撲了過來,便尖叫一聲想逃,可哪裏逃的脫?說時遲那時快,就已經被吳放歌按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