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表麵上看上去是個一旦遇到了事情就六神無主的女孩子,可實際上卻是個非常出色的外交家,非常擅長與人打交道,這可能和她以前從事的職業有關吧。
春節過完之後,穀子就找那有蓉借了一張彈簧床,又找樓下超市林嫂商量就在超市門口支了一個攤兒,賣她那些多餘的日用品和家具,有一些就直接賣給了在超市打工的打工仔和樓上的住客,她嘴巴甜,東西賣的又便宜,到最後連床和舊衣服也都賣了,隻剩有一些金銀首飾裝進一個小袋子裏貼身裝了。
床什麼的賣了之後她沒地方睡,就睡借來的彈簧床。吳放歌得知了就說:“咱家那麼多床,借一張給她就是了。”可穀子說她最多兩三天就走,所以就不用麻煩了。
其實在穀子變賣家當的時候吳放歌就才出來了,穀子不是缺錢變現,就是要離開金烏了,於是就問:“那你打算去哪兒?”
穀子苦笑了一下說:“回北京打工唄~~”
吳放歌聽了心裏酸溜溜的,回北京打工,那就是說又要重操舊業了。其實像穀子這樣的女子,雖然說不上學貫中西,也是極有才華的,到公司做個OL什麼的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唯一的問題是做OL不如做‘那個’賺的多,更何況穀子的‘那個’可不是一般的那個。有次那有蓉有心試探她,說出天上人間的名號來,穀子的眼神語氣裏居然帶著不屑,仿佛那是個低檔場所一樣。後來那有蓉又把這話轉達給吳放歌了,吳放歌咂舌說了一句“水可真深啊……”
穀子拍賣完了所有的家當,把彈簧床還給那有蓉,那有蓉問:“你還了這個,今晚上睡哪裏啊。”
穀子說:“不用了,我東西什麼的都收好了,票也買了,等會兒出去辦點事兒,今晚住酒店,明天上午就走。”
那有蓉雖然喜歡穀子,卻對她的職業一直嫌棄,所以雖然有些舍不得,卻也覺得早走了早幹淨,於是也就說了些祝福的話。
穀子又說:“晚上放歌回來不?打擾了你們這麼久,我想給你們做頓飯,表示感謝。我雖然不是什麼名廚,可被名廚培訓過哦。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其實那有蓉早就發現了,穀子不但天生麗質,美豔漂亮,而且好像幾乎沒有她不會做的事,問及時就是那麼一句“被培訓過的”真不知道她任職的那個場所到底是個什麼所在。
穀子說完就出門了,那有蓉就打電話給已經上班了的吳放歌說了這個情況,吳放歌一聽立刻答應推掉晚上的一切應酬,回來聚一聚。
穀子出了門先是去了周國江所在的派出所,周國江恰好在,穀子就問:“能有個安靜的地方談話嗎?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周國江雖然手頭有點事,卻樂得和這麼一位美女交談,就清空了辦公室裏的人,請穀子坐下。
穀子開門見山地說:“周警官,記得聽你上次提起過,子安的案子牽涉範圍很廣,需要出差取證是吧。”
周國江點頭說:“是的,子安涉嫌詐騙和勒索,全國都有受害人,不是我說你美-女,你這麼聰明一人,這次確實沒看對人啊。不過你也算聰明的了,恐怕你是受害人裏唯一沒有被他騙的傾家蕩產的了。我聽他說:你把錢抓的緊得很,除了購物租屋和生活零花,他幾乎沒賺到什麼,所以才打算另找目標的。”
穀子苦笑說:“我哪裏是聰明,不過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罷了。對了周警官,上次你還說你們現在沒有經費出差是嗎?”
周國江說:“是啊,金烏建市,一開始鋪的攤子太大,各處的經費都緊張啊。”
穀子又問:“如果你們不能出差取證,子安的案子會怎麼樣?”
周國江撓頭說:“這個……不好說啊……不能出差取證,就隻能按照現有證據辦,恐怕連徒刑都判不到,你的意思是……?”
穀子打開手包,取出厚厚的幾疊錢說:“這是十萬元,算是我讚助取證的錢。”
周國江一下愣了,心說:真是寧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啊。若是她還有一絲情意,能把昔日的男友這麼往死裏整?
穀子見周國江不說話,就說:“怎麼?這違反規定?我可是受害人,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不再有其他人受害啊。”
畢竟是一大筆錢啊,周國江咽了一口口水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財務和讚助都有相應的製度,你關了門給我這筆錢,我可就說不清楚了,嗬嗬,你先把錢收起來,我帶你去所長那兒,哈哈,你知道啦,我隻是副的,咱們再商量著讚助的事情可以嗎?”
穀子點點頭,在周國江的注視下又把錢放回手包,然後說:“我還有件事要拜托你。”
周國江見有一筆錢要入手,自然滿心歡喜的說:“你說你說。”
穀子說:“我要見見子安,今天。”
周國江說:“小事一樁,我來搞定。”他說著,帶著穀子去了所長那兒,所長一聽有人讚助也十分高興,因為辦案其實是有專項經費的,隻是由於財政困難,經常遲遲不能到位,但是到位是一定的,因此隻要周轉適當,這十萬元會有相當大的一部分留在派出所,哥兒幾個又能過幾天舒心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