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再看時,隻見吳放歌已經成了個行李架子,那‘點兒’行李可著實的不少,心裏一疼,忙上前去幫忙,阿竹暗笑道:“還行,知道疼人。”
其實吳放歌早在昨夜,就把自己和阿竹的事兒跟穀子說了,然後又在去接阿竹的時候把自己和穀子的事兒和阿竹說。男人,做事不怕荒唐,就怕藏著掖著,而且這也是一賭,就賭這兩個女人的心胸,若成,則皆大歡喜,若不成則一拍兩散,反正是痛痛快快的,拖拖拉拉的其實最害人。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兩個女人雖然同行聊了一路,卻都刻意規避著某些話題,看起來倒也其樂融融。
吳放歌放下行李,去停車場停好了車,又被阿竹轟去幫著換登機牌,行李托運等事,她和穀子卻找了個茶座,這才開始談正事。
春節才結束,出行的人很多,吳放歌往返幾趟排隊才把行李托運和登機牌的事情給辦妥了,再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鍾了,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他擔心餓著阿竹他們忙去茶座找,卻撲了一個空,再打電話,才在機場附近的一家小餐館找著了,兩大一小已經吃的肚兒圓,甭問,肯定是阿竹的主意。
隨便煮了碗麵吃,幾人又回到機場,阿竹去廣州的航班已經開始安檢,阿竹把孩子交給吳放歌說:“再抱抱你女兒,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吳放歌抱了女兒,現在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才緊緊的抱了。阿竹轉向穀子說:“你若要跟了他,千萬對他好,隻要你對他好,就沒人回來搶你的位子。”
穀子先點點頭,然後又使勁搖搖頭說:“那個……我再考慮考慮……”
阿竹笑著說:“盡管考慮吧,不過要快點,有些位子,你不占,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呐。”說完就從吳放歌懷裏‘搶’了孩子回來說:“行了行了,抱一下過個癮就好了。”然後就笑著和他們道別走向安檢口。臨快到安檢口的時候忽然又回首笑了一下,讓吳放歌見識到了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吳放歌癡癡呆呆楞了好一陣子,直到阿竹的背影消失了才回過神來,穀子貼上來幽幽地說:“剛才看你那表情,我還以為你要和她吻別呢。”
吳放歌老老實實的說:“想來著。”
穀子說:“那為什麼不去?”
吳放歌說:“現在不是有你嘛。”
穀子笑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有我在,還是有我在旁邊?”
吳放歌說:“當然是有你在。”
穀子歎了一口氣說:“我真是個命苦的女人,一生愛上三個男人都是大壞蛋。”
吳放歌說:“怎麼這麼說呢?”
穀子說:“第一個是公司裏的,是個雞頭,第二個是子安,一個拆白黨,最壞的就是你了,大貪官!而且道德敗壞。”
吳放歌說:“哪裏有了,你不要誹謗我。”
穀子說:“區區一個副局長,有那麼多身家,還沒結婚,私生子就有倆,不是大貪官道德敗壞是什麼?”
吳放歌愣了一下,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緩緩地問:“那,你還願意做我的女孩兒嗎?”
穀子也同樣表情地說:“給我點時間考慮吧,和你太沒有安全感了,天知道你還有多少情人。”
吳放歌知道自己和穀子的事兒,算是差不多完了,因為一個女孩一但說“給我點時間”的時候,真實的意思就是‘給我點時間讓我跑’。於是暗地裏給自己寬心說:“無所謂啦,其實也不過是個高級的‘雞’而已。雖說警察愛妓女是一條定律,但是我也沒有必要老虐待自己啊。”
正想著呢,穀子忽然摟了她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抽泣起來,半晌才抬起頭,眼淚汪汪地說:“可我又覺得離不開你……”
吳放歌徹底茫然了。女人的心思別說男人猜不透,就是她們自己也同樣猜不透。
送穀子進了安檢後,吳放歌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阿竹發來的,上寫:馬上登機了,提醒你一聲,你以後要是意外橫死的話,肯定是被一群怨婦亂刃分屍的。後麵還有一個字符的笑臉。
吳放歌本想回一個,卻又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出了機場,又不想回家,幹脆驅車去找鄭雪雯。亂刃分屍就亂刃分屍吧,起碼要在被分屍前再聆聽一下鄭雪雯這個知識女性的教誨吧,可車開到明日先鋒傳媒門口時,恰好從前麵才停下的車裏走下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得體的男人來,那男人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搭著手又扶下一位知性美人來,不是鄭雪雯又是誰?於是吳放歌就眼巴巴地看著鄭雪雯親熱地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走進明日先鋒的院子裏去了。
“唉……你不能指望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你轉不是?況且人家總該有自己的生活嘛。”吳放歌對著倒車鏡,依舊自己給自己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