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忽然問:“對了,這事兒我們蓋的很嚴,你從哪兒來的?”
路小婉說:“也是一個老戰友傳遞的消息,我供職的醫院正好改製,我閑著沒事,幹脆過來看看,看能不能幫上點什麼忙,結果運氣好,一來他就醒了。如果不再出什麼意外,這就算是好了,慢慢調養恢複就是。”
小菲又問:“他平時身體很棒的,怎麼會突然這樣啊。”
路小婉說:“這個和身體好壞沒關係,是心理疾病的外在表現。當人們麵臨著巨大選擇而無所適從的時候,生理上就會選擇逃避,木僵化隻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如果說病灶是個扣兒,那麼隨著事態的發展,這個扣兒一解開,人也就沒事了。”
小菲心疼地看著吳放歌輕聲地說:“究竟什麼事兒能把你難為成這樣啊……”
吳放歌蘇醒的消息傳播的可比他發病的消息要快的多,各方麵的反應雖然遠遠不能和舉國歡慶相提並論,但也確實是幾人歡喜幾人愁。那些惦記著西郊這塊大肥肉的家夥們,就空歡喜了一場。而且經此一劫,西郊農場的生意一下火爆了起來,因為由西郊農場專供蔬菜的金烏二中,是這次學生食物中毒事件裏,唯一幸免的學校,再加之來自省市的壓力,其餘學校也紛紛想西郊農場發出了訂單,後來這股風潮也蔓延到了個行政機關的食堂。這麼一來,西郊農場的產品很快就供不應求了。而這麼一動,依附在西郊農場上的各個利益鏈條也取得他們的第一次收益,良性的循環終於開始了。而雲柔在這次事件中的果斷行動,也是西郊農場能夠在此次事件中收益的關鍵,作為個人的名利場,她算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了。
吳放歌蘇醒後的第一覺,正如路小婉所言,整整睡了十七八個小時,等他再次醒來時正好是午夜,一睜眼見床頭屋角的坐著趴著的睡了四五個人。其中右側床頭的正是紮著馬尾辮兒的林婷。
他原本不打算把她們吵醒,這幾天伺候下來,他們也真夠累的了。可是林婷睡的驚醒,稍有動靜就醒了,睜眼一看吳放歌正溫柔地看著她,臉上一喜,正要張口,卻見吳放歌手指在唇邊一噓,便立刻壓低了聲音,驚喜地說:“叔~你醒了?”
吳放歌點點頭問:“好像明天是周一啊,你怎麼不回家睡覺?”
林婷說:“聽說你醒了,我趕過來你又睡著了,怕你又醒不過來,就陪著你。”
吳放歌和她原本就有前世情緣,聽她這麼說,心裏頗為感動,忍不住伸手在她粉嫩的臉蛋兒上輕撫了一把說:“小傻瓜……”
林婷見吳放歌的手來了,也是非但不躲,反而側了頭迎合他,可這麼一來旁邊小豔也醒了,看到這一幕就揉著眼睛問:“你們幹嘛呢?”
吳放歌被這麼一嚇,趕緊把手縮回來了,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對了,這次食物中毒,你們學校沒事吧。”
林婷一聽,就笑著說:“沒事兒,一個都沒有。我們老師還說多虧是訂購了你們農場的蔬菜呢,叔~聽說你們是虧本賣的,不會是因為我在那所學校吧。”
“還有我。”小豔也跟著說。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沒有的事,巧合而已。”
林婷嘴一嘟撒嬌說:“叔你一點兒也不關心我們……”
小豔也附和道:“就是。”
此時小菲和路小婉也醒了。路小婉伸了一個懶腰說:“哎呀,你終於醒了,我差點擔心我猜錯了呢。”
吳放歌笑笑說:“很久沒睡的這麼好了。”然後就讓小菲先帶林婷和小豔回去睡覺,不要耽誤了學業。林婷和小豔雖然不願意走,但是又不能不聽話,隻得由小菲帶著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吳放歌對這路小婉滿懷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大老遠的還讓你跑一趟。”
路小婉故意說:“那有什麼。我這人最重情義了,不像有些人,十幾年了不給人家打個招呼,就連戰友會也不找人家。”
吳放歌尷尬地笑了笑說:“退伍回來後不久就聽說你結婚了,我是怕打擾你的生活嘛。”
路小婉歎道:“唉,離婚結婚結婚離婚,其實沒什麼意思的。不過你確實也該考慮一下了,三十多歲的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正常呢。”
吳放歌也長歎一聲說:“這個……其實不好辦呐。”
路小婉笑道:“怕是你挑花了眼吧。”
兩人徹夜長談,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