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康複後,本以為穀子會再度回來探望他,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可是左等右等都是不來,暗地裏請那有蓉去旁敲側擊的問問,得到的答案是:既然他好了,我回去幹嘛?另外還得到消息,有個小白領正在瘋狂的追求她。最後那有蓉善意地提醒吳放歌:你就算是鑽石王老五,也不能把架子拿的太久,男人嘛,該主動的時候還是應該主動一下的。
那有蓉說這話的時候恰好家裏幾個人都在,小豔不由得脫口而出說:“拽什麼拽啊,不過是個賣的……”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妥,怕要挨罵,就偷看了一眼吳放歌,卻見吳放歌好像沒在乎這句話似的,才鬆了一口氣,倒是那有蓉拽了她一把說:“別亂說話。”
林婷這時插嘴道:“過去的事兒老提它幹嘛?關鍵是穀子愛不愛叔,如果是真心的愛,什麼都不是問題。”到底是80後,思想就是潮,而且也有和小豔擰著幹的意思。
吳放歌其實腦子裏也很混亂,若說愛情,他不能算是十分的愛穀子,倒不是因為她的出身,事實上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穀子的出身不但不是一種汙點,反而是她強大的助力,況且她本人有事經貿大學畢業,人脈廣泛,專業強悍,若得此一女,今後無論是自己的仕途還是錢途,都無可限量啊。
雖然前景美好,可吳放歌想到此處時忽然嚇了一跳: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市儈了?說句嚴重的,臉都快不要了。真是隻要日子過得去,哪怕帽子有點綠。他想著,忍不住笑了,又用力的甩甩頭,把遠的,近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小菲見吳放歌說著說著話忽然傻笑起來,她原本就是斜靠在沙發上的,於是就光著腳一踹說:“你傻笑啥啊,發咦瘴了?”
那有蓉趁機那小菲打趣說:“他呀,看著你直勾勾的,說不定是打你的主意呢。”
小菲一咧嘴,扮了一個苦瓜臉說:“算了,我才不幹呢。現在我好歹還得那份工資,嫁了他那不成免費保姆了?勞心勞力的,還落得個被老公養的名聲,不幹不幹。”才說話這話,話鋒一轉說:“不過嘛,若是本小姐春心蕩漾的時候,倒是不介意和他有一兩次關係敗敗火的……”
吳放歌笑著罵道:“話不上三句就沒個正經的,我這可有孩子。”
小菲道:“什麼啊,現在這麼大的孩子啥不懂啊,說不定早就破了處了。”
小豔一聽,趕緊說:“菲姐,你別亂說。”
林婷卻笑道:“是啊,就算肉體上還沒破,精神上也早破了。”
吳放歌拿起個癢癢撓兒來,一人打了一下說:“越來越不像話了,找打。”
眾人皆笑,惟獨那有蓉委屈地說:“剛才我什麼也沒說啊,怎麼也挨打?”
小菲笑道:“那還用說啊,故意的唄。”
玩笑雖然開的夠,吳放歌卻覺得自己的個人問題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了,且不說外頭已經有人指指點點了,就算是老媽,前兩天也有意無意的說起:兒子,你回來兩年嘍。言下之意是讓他牢記承諾,該帶個媳婦回來了。
唉……三十多歲的人了,老不結婚,確實也是個問題。實在不行就屈尊去趟省城,彎個腰把穀子娶回來算了,反正除了那一點,主流還是好的嘛。
想是這麼想,可又被俗務纏住,直到冬至也沒抽出時間來。隻怕這次省城之行,要拖到元旦去了。雖然那有蓉打電話催了幾次,說是怕夜長夢多,但還是抵不住事多,終未能成行。
離冬至還有大半個月的時候,農場進了一批蒙古羊,吳放歌見其中一隻小的長的圓圓胖胖,像急了後來紅遍全國的美羊羊,也是一時童心起,就花錢買了下來,並在兩隻羊角上綁了兩隻蝴蝶結,牽回了家,暫時養在車庫裏,準備冬至的時候吃。結果林婷一見就喜歡的不得了,天天一有空就去逗羊玩,這時間一久就有了感情,到了冬至那天該殺羊的時候,林婷卻死死抱著羊脖子子不讓動手,那羊也通人性,使勁那嘴在林婷臉上蹭,還流了幾滴眼淚。
吳放歌見這人羊情深的怎麼好下手?可今天還請了父母雙親還吃烤全羊呐,沒轍,這羊是不能殺了,隻得打電話到農場又買了一隻,特地囑咐殺了才送回來。
林婷雖說不讓殺那隻美羊羊,不過晚上吃烤羊肉和羊雜湯的時候卻一口也沒落下,小豔笑著說她‘偽善’。林婷也不在乎。不過說來也有意思,自那之後,美羊羊每日裏隻要一聽到林婷的腳步聲就拿蹄子撞車庫的門,還咩咩的叫。林婷就找個根紅絲帶,做了一個脖圈兒,給美羊羊戴上,天氣好時就牽著出去散步,反正不遠就是河灘,倒也方便。於是人們就經常看見一個少女牽著一隻羊在河灘地裏溜達。
雖然美羊羊已經被訓練的能跟狗一樣的,跟著林婷形影不離,一見了吳放歌卻是見一次頂一次,絕不‘角’軟。就這樣,大家叫那隻羊‘美羊羊美羊羊’的快半年了,才悲劇的發現美羊羊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