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豔和林婷送去大學後,屋裏並沒有清淨下來,因為穀子回來將息,吳恕文夫婦和穀子爹媽輪著番前來照顧,因為生活環境和文化背景不同,也多有矛盾,雖然沒明著吵,可暗地裏沒少嘀嘀咕咕抱怨,穀子雖然是個好妻子,可是女人孕期的脾氣多少也會發生些變化,吳放歌稍有怠慢就落得一身的不是,於是乎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吳放歌寧願待在喀秋莎那兒,偶爾覺得實在心累了,也會在那兒開個房間過上一兩晚休息一下。有時雲柔看見他無精打采那樣兒,常拿他打趣兒說:“誰家老婆生孩子也沒見著人家男人像你這麼狼狽過。”又或者“最近沒處放水,是不是快漲爆了啊。”諸如此類。吳放歌也不跟其計較,哈哈一笑了事。
妮子早就完成了職業培訓,正式在酒店上班了,不過吳放歌沒給她太多的照顧,和平常員工也一樣,平日裏見了她也隻是笑著打個招呼,僅此而已,但是雲柔卻時不時的給她一點好處,而她自己也挺爭氣,做事多說話少,而此時早先培訓的一批酒店服務員的素質差距和能力也逐漸顯現出來了,雲柔幹脆提拔她先做住房部的大堂助理,並在她就任幾個星期後放了她幾天假,讓她回家顯擺顯擺,人嘛,有時滿足一點虛榮心也能增加工作的動力,除此之外工資也漲了一點兒。
果然,妮子從家裏回來後,越發的踏實肯幹,能力也越發的顯現出來,雖然也有人在背後說她現在的地位是和大老板睡覺睡出來的,可她滿不在乎,甚至有點遺憾,因為自從來到金烏,吳放歌甚至還沒正眼看過她一眼呢。所以她覺得,她該做點什麼了。
妮子找到雲柔,說是想請客。最近升職了,總有人喊著讓她請客,所以幹脆想把大家請一下,順便請雲總參加,又請雲總請吳局長也來。雲柔就笑著說:“你請客,自然是你親自去請,中間隔了一層多不禮貌啊。”
妮子覺得有道理,就等了兩天,直等到吳放歌有天過來處理事情,就鼓起勇氣在他那間小辦公室截住了他,把請客的事情說了。吳放歌笑道:“該啊,這是你出來後第一次升職,值得慶祝一下,不過就不要在咱們自己酒店搞了,雖說可以打折,可消費還是很高的。”
妮子說:“沒事兒,我存的有錢。”
吳放歌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在勸她了。
到了妮子請客那天,吳放歌就跟家裏打招呼說:“晚上有同事請客慶祝升職,可能要回來的晚些。”
恰好穀子媽前天給了吳放歌一點氣受,穀子也知道他委屈,就說:“如果喝多了酒,就別強撐著回來了,酒後開車危險。”算是默許他可以在外過夜了。可一般情況下,若是穀子默許他在外頭過夜,他鐵定是要回來的,因為他覺得這樣總是怪怪的。
妮子請客的邀請範圍不大,幾個半年前一起培訓過的老同事,幾個現在一起共事新同事,再加上幾位領導,總共也就十幾個人。開始的時候安排一般的同事在大廳,領導在包間,雲柔後來建議說:“原本領導就沒幾個人,還和大家隔開,不好,不如準備個大包間,安排兩桌,剛好坐下。還顯得熱鬧親近。”
妮子一聽覺得有道理,暗歎自己還是經驗不足,就照著這麼辦了。不過整個過程到也沒什麼特別的,無非是本人感謝,領導講話什麼的,若說有點特殊那就是兩桌酒席女的多男的少,加吳放歌總共才四個男的,這就注定了喝酒的高-潮在後頭,別人尤可,妮子就喝的有點兒多了,畢竟她是主,一會兒敬別人,一會別人敬,整的個不亦樂乎,最後都快不行了,還跑過來非要和吳放歌連喝三杯不可,吳放歌見她歪歪倒倒的,就勸她少喝點兒,可也可能是平時壓力太大,又壓抑的久了,居然勸不住。對此雲柔倒是很理解,畢竟她和妮子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就反勸吳放歌道:“你就喝了吧,妮子一片心意。”吳放歌沒辦法,隻得喝了。
吃過了飯,妮子還要請大家到樓上的KTV玩,吳放歌就說:“我家裏還有事,你們年輕人去玩吧。”
雲柔笑道:“也才三十多歲,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說歸說,可大家都知道他家裏有個孕婦,因此到也不敢強留,隻是叮囑他開車小心點兒,其實這都是多餘,吳放歌酒後從不開車,隻是讓前台打了個電話給出租車公司,讓他們派的士來。
妮子換晃悠悠地去付酒席錢,卻被告知吳放歌已經簽了單,不知怎麼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撒著眼淚花就追了出去,雲柔見她歪歪倒倒的怕她有個磕碰,就和著幾個男孩女孩一起跟了。
妮子來到大堂,吳放歌的出租車還沒來呢,正坐在沙發上等,見妮子來就笑著問:“不去玩,來這兒幹啥?”說著又看見她臉上的淚痕,又忙問:“你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嘛?”
妮子說:“你什麼意思嘛,請你去玩你不去,請你吃飯你還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