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落下一個人。”
“隻要五局還有一個沒有解決工作問題的職工,我就絕不考慮自己的去處。”
這兩句話據說是吳放歌那段時間常說的話,其實不過是後來媒體的溢美之詞。其實這話除了能在輿論界有點用處之外,在其他地方都沒什麼用處,首先你的下級就不買賬,不過你做了什麼工作,下級都認為這是你應該做的,誰叫你是領導呢?而上級則認為你這是在唱高調,是給別人看的,通俗的說叫華而不實。
不過五局這次撤編改製能夠圓滿的完成,和吳放歌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隻不過他在為五局每一個職工爭取權利的同時,也沒落下自己的,原因很簡單,五局的每一個職工其實也是他手裏的籌碼,或者說是一個利益共同體,隻有把所有人的利益捆綁在一起,能爭取到的權益也才能最大化。
不過雖然五局的撤編改製進行的很順利,但也不是人人都滿意的,有部分自己先找了門路的人,從總體改製改製中獲取的利益就不多,用吳放歌的話說,五局是一個集體,應該大家同心協力共進退,有點風吹草動就隻顧自己的人,不配手組織照顧,因為你根本就沒組織觀念嘛。不過這種實例不多,主要是做個姿態,一來能做到這點的人,多少都有點關係和能力,也不能都得罪了;二來這樣做也不過是殺雞儆猴,讓大家都看看,就算五局撤編了,我這個‘主持工作’還是能有所作為的。
五局撤編後的人員流向主要分三個部分,一時由行政單位接收,繼續當國家幹部。這個其實挺難的,畢竟現在到處都在精簡人員,而且這些人過來也不僅僅是過來一個人那麼簡單,人家是帶著職級待遇過來的,有些還有實職,安排就更成問題了,為了這些事,吳放歌沒少跑腿和操心;還有一種是幹脆退職下海,趁著現在還有政策,有一筆不菲的退職金,俗稱的叫‘買斷工齡’;還剩下一部分人也保有幹部身份,由原有的機關生產處接收,由於機關生產處也改編為事業單位,所以這些人員雖然還保有國家行政幹部身份,但除非以後再調到別的單位,行政這一塊是沒什麼發展前途了,也就是說,除了一個行政幹部身份,也剩不下什麼了。
吳放歌則調到了食品和藥品監督局,先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但有傳說他將在笠年的換屆中出任該局的局長;結果事態果然是這樣發展的,後來的什麼民意測評啊,組織考察啊,不過都是過場,吳放歌在第二年春天順順當當的就成了視頻和藥品監督局的局長,而且他還把西郊農場也帶過來了,作為安全食品的示範基地,也算是食品和藥品監督局的一個事業單位。這件事辦的很好,大家都滿意,對於吳放歌來說,得以繼續把西郊農場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裏;對於食品和藥品監督局來說也是件好事,因為西郊農場可是個盈利單位,每年能為該局增加不少福利呢;至於市裏領導層則更無所謂,隻要每年的供奉和安全蔬菜不少就行,至於這個農場是屬於五局還是食品和藥品監督局都無所謂。
雲柔在這次改製中既有得到的,也有失去的,首先她解決了一直懸而未決的副縣級編製,但同時也徹底與行政各部門脫鉤,處於行政幹部和國企幹部之間的那麼個身份,並以此出任西郊農場的總經理並中方投資代理人,作為一個才滿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個從貧窮山區走出來的女人,這也算是達到了人生的一個巔峰。而她卻總是有點不甘心,既然吳放歌已經到了食品和藥品監督局,農場現在又歸屬於該局,於是雲柔就想也在局裏弄個處長幹幹。畢竟無論如何,行政前途也是個前途,損失的東西總要慢慢的拿回來才行。按說雲柔自身也是有些門路的,不過這個動靜實在太大,非得付出比較多的代價才行,若是以前,她可不在乎這些,反正女人一旦破了處,就沒有什麼在乎不在乎的了,可是自從吳放歌回來後,她就對那些行為越來越厭惡,偶爾做一次,洗多少次澡都覺得渾身不舒服,所以漸漸的,若是隻吃吃豆腐,喝喝酒,抱一下還行,其他的就提不起勁了。而且吳放歌就任食品和藥品監督局局長,這事兒最終還是得他認可,倒不如開始就找他。可是和吳放歌相處這麼久雲柔也知道,吳放歌很討厭和有些事和床上那事攪在一起,所以也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直到崔明麗調任市市檢察院控告申訴處處長之後,才鼓起了一點勇氣。
崔明麗的公安分局局長其實幹的好好的,可她漸漸的年紀也大了,精力大不如前,又有個癱在床上的丈夫要照顧,因此想換個好點的工作環境,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終於如願以償。
檢察機關的控告申訴部門,曆來有‘養老處’的稱謂,每年的目標任務少,很是清閑,正適合崔明麗。
雲柔其實很是吃崔明麗的醋。雖說現在吳放歌待她很好,但她卻總覺得和崔明麗一比,自己又差了一截,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是崔明麗有事,吳放歌那是十分的上心,要說親熱,出了穀子時正妻,時常不短的陪吳放歌睡覺的可是她雲柔啊,憑啥崔明麗一句話吳放歌就得跟狗一樣地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