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離開妮子後沒有馬上回酒店,一個是心情不好,另一個是因為時間尚早,於是趁勢來了一個北京一日遊,由於心態的原因,覺得那些景色古跡‘不過如此’,說白了就是那麼回事兒,隻有在和珅曾經住過的雍王府多盤桓了一陣子,便覺得人生真的很沒意思,沒錢沒權的時候和沒權沒錢的時候一樣有煩惱,而且推算到骨子上,所煩惱的也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可是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吳放歌想著,覺得自己快想通了。
晚上的時候,他去了挺著名的工體附近的酒吧,果然是紅藍綠女,燈紅酒綠,他本來就是看起來顯年輕,居然也有三兩個嫩妹過來主動搭訕,可他實在提不起興趣,於是一個人困在吧台獨自熬到的十一點多才晃晃悠悠的回酒店。
刷開房門,發現酒店的燈出了問題,居然隻亮了廊燈,再一看更不對勁了,房卡還在自己手裏,取電槽裏怎麼還插著一張?難不成酒店弄錯了,又把房間租給別人了?於是循著黑進去,摸著開關啪嗒的一下打開燈,卻先聽見一聲嚶嚀。
吳放歌嚇了一跳,隻見林婷躺在床上,被燈光刺了眼,正揉著呢,就奇道:“你怎麼在這兒?”
幾乎同時,林婷也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兩人又都楞了一下,都開口想解釋,卻撞了車,誰也沒有說出來,於是笑了一下,吳放歌就說:“你先說吧。”
林婷就問:“你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晚回不來了呢。”
吳放歌笑道:“我是問你怎麼睡這兒了,你不回答反而問起我來了。”
林婷頑皮地一笑說:“顧左右而言他,被人甩了吧。”
吳放歌苦笑了一下,拖過皮椅坐下脫鞋說:“算是讓你說著了。被甩啦,不過也好,這對於已婚人士來說是件好事,也算是無痛分手吧。”
“耶~~~”林婷頑皮地笑著,從床上爬起來,眼睛直勾勾盯著吳放歌的眼睛,像一隻大靈貓一樣從床那頭爬過來,直到離他的臉已經很近了,才說:“好像有點言不由衷哦。”說著,鼻息抽動,又說:“喝酒了,借酒澆愁去了,哈哈。”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吳放歌見她穿了意見挺寬鬆的睡衣,胸前還印了一隻齙牙的大鬆鼠,就岔開話題指著鬆鼠笑道:“挺可愛哈。”
林婷笑著坐回到床上,抱了一隻枕頭在懷裏說:“裏麵更可愛,要不要看看?”
吳放歌故意虎著臉說:“越說越不像話了,我是你叔……”
林婷笑道:“你是我叔,那你眼睛現在在看哪裏啊。”
吳放歌趕緊把目光移開,問:“你還沒說,你怎麼在我房裏?”
林婷說:“那個,人家以為你今晚回不來了嘛,覺得酒店空著很浪費,而且宿舍又吵,就過來嘍。”
吳放歌一看這挺合情合理的,就站起來說:“那行,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有課吧,我再去開個房。”
“哎哎哎哎哎……不用啊……”林婷攔著他,又拍著床邊兒說:“一米八的大床還不夠你睡的啊,小時候你還抱著我睡呐。”
吳放歌說:“婷婷,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啊。”
林婷說:“現在也差不多。”
吳放歌說:“什麼差不多啊,差得多了,再說了,別的不說,你男朋友知道了,還不得找我決鬥啊,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可禁不起哈。”
林婷嘴一撇說:“得了吧,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整的過你的人呢。”
吳放歌說:“誰說沒有,我這不是才被甩了?”
林婷說:“那是你心軟。”
吳放歌說:“啥軟不軟的,都一樣。行了,我真得走了。”
“唉……別別,人家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要不你睡地下?”\\
“地下?”吳放歌手指著地麵說“婷婷,你也忒狠了點兒吧。”
林婷爬下床赤著腳在地上跳了幾下說:“沒事兒,地毯很厚實哦。”
一方麵是林婷死拽著不放,另一方吳放歌此時也確實不想一個人獨處,所以最終還是留下了,從衣櫃裏拿了備用的被褥,就在床邊打了一個地鋪。
兩人一個睡床,一個睡地鋪,卻都沒有立刻入睡,而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吳放歌是想把話題往留學上麵引,而林婷卻總是把話題岔開,聊了一個多鍾頭也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吳放歌的酒力上來,眼皮直打架,就說:“算了,明天再說吧,我困的不行了。”
“行行行,明天再說。”林婷巴不得如此,於是兩人停止了對話,而吳放歌原本就喝了酒,而且地板鋪了厚厚的地毯,並沒有想象中的堅硬,所以過不多時他就進入了夢香,不過因為白天發生的事,睡的不是很好。雖說吳放歌也算是堅強的人,但是人一旦睡著了,精神放鬆下來,很多潛意識裏的東西就冒出來了,再也壓製不住。吳放歌做了一晚上的夢,在夢裏他表現的像個小男孩。當他醒來時,夢境依然清晰,洗手間傳來的水聲標誌著林婷起的比他早,於是乎他就祈禱著自己,做夢歸做夢,可千萬不要說夢話,那麼一來,自己不願意說的話可就全被這個古靈精怪聽去了,指不定會怎麼笑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