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他把火槍背在背後,拔出了獵刀,有時候火槍並不比刀更可靠。
這個何海豹真是笨,橘紅色的帳篷裏居然還點著露營燈,把自己的影子都映在帳篷上了。他暗笑著,一步步潛行過去。
“讓你知道知道,在林子裏,我說了算!”潛行到帳篷外五六步遠的地方,他雙腿蓄力,正要往前撲,突然覺得腳踝出一緊,隨即身體失衡,一根枝條彈起,他被腳朝上,頭朝下地吊了起來,火槍也滑落脫了手,不過他依然緊緊的握著刀。
“這個何海豹,學聰明了。”他雖然中了招,但還算清醒,並沒有大喊大叫的,而是掙紮著用左手拽了自己的腳踝,另一隻手用刀去割繩索。這裏離地麵看來不算太高,隻要保護好後腦, 這個高度墜下應該沒有問題。
繩索雖然結實,但畢竟隻是繩索,在鋒利的獵刀的切割下很快斷開,他從上麵大頭朝下地跌了下來,盡管摔的七葷八素,但還是慌忙勉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才爬起來就覺得手腕一疼,獵刀被踢飛了,接著臉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幸運的是,襲擊者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停了下來,他抹了一把被打痛的地方,手忙腳亂的四下摸索,居然給他摸到了剛才遺落的火槍,馬上就如同撈了救命稻草一樣,撿起來對著身後的襲擊者。
山間月正明,隻見吳放歌背手而立麵帶微笑。
他也笑了一下說:“我是說嘛,何海豹怎麼可能一下變得這麼聰明了。原來是你。”他說著頓了頓又說:“不過是你也沒有用。”他晃著手裏的火槍,“我這可是火槍,一打一大片。”
吳放歌冷笑道:“我要是你,就把那玩意兒扔了,乖乖的跟我去自首吧,就算是死刑,也能好好的活過幾個月,和家人見見麵,強似在這裏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也冷笑:“好死不如賴活著,我自己的命得握在自己手裏。想抓我?你帶來的多少人馬啊。”
吳放歌說:“對付你還用的了多少人馬?常言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不動手,你自己也得先弄死自己。”
“那我先弄死你!”他嚎叫著,扣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巨響,火槍在他的手裏爆炸了,他的眼前頓時被一片血霧所包圍,月亮不見了,血霧過後是一片漆黑,他的兩隻手整張臉就想背千萬顆鋼釘紮入的疼痛難忍。
“啊~~~”他嚎叫著,從背後拔出一根奪命棍胡亂地扔了出去,迷亂中他又聽見吳放歌冷冷的說:“都說了,你遲早自己弄死自己。”
他嚎叫了一陣,疼痛感稍微減輕的時候,拔出最後一根奪命棍,也是他最後的武器,眼睛依然看不見,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瞎了……”不過困獸猶鬥的他胡亂揮動著奪命棍嚎叫道:“吳放歌!我X你媽!你他媽的暗算我!有種你過來!”
“嘩啦!”一股清涼的液體澆了他滿臉,帶著淡淡的腥臭氣,這是一股他並不陌生的味道。此時又聽吳放歌說:“我從動物園搞來的,希望能管用。”
“狼的分泌物!再加上血腥氣”他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喊道:“吳放歌!你想幹什麼!”
吳放歌繼續往他身上噴灑那種致命的液體,一邊說:“你對海珍做的事隻有禽獸做得出來,我本想以牙還牙,可我卻做不出那事來,所以隻好請禽獸來幫忙了。”
“混蛋!滾開!”他嘶吼著,用力揮舞著奪命棍,但失去視力的他這麼做隻是徒勞。
吳放歌終於停止了潑灑那液體,說:“好了,你慢慢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我可不奉陪了。”說完,他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
“你回來!混蛋!!”他再次嚎叫著,循著腳步聲將奪命棍擲出,似乎打中了什麼,但是他已經不在乎了。水!水!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水!需要水來衝掉身上那致命的液體。附近有一條小溪,但是以他現在的視力情況根本不可能到達那裏,地倉裏倒是有一罐儲藏的水,水啊,救命的水啊。他摸索著尋找著地倉,可失去視力的他辨不清方向,所以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終於,他摸到了那塊大石頭,這可比摸到了親人還親呐。有了大石頭做標誌,接下來他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地倉的木排門,正當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覺得左手腕一種一圈刺痛,又一根繩索套住了他的手腕,他趕緊用右手去摸,發現繩索是金屬的,上麵還有密集的利齒——這是繩鋸!吳放歌算準了他會來地倉躲藏,所以在門把手上布了繩鋸陷阱!
他這次真的絕望了,因為即便是有刀在手,這種繩鋸也是斷斷乎弄不斷的,“不!!”他放聲喊著,彷佛是為了回應他,遠處的山穀間傳來了一聲悠長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