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母女一走,吳放歌心裏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頓時感到輕鬆了很多,不過穀子到了美國後剛一安頓就打了視頻電話回來,苦著臉說:“這下你爽了,沒人看著你了,我可慘了,又得照顧春麗還得去讀語言學校,以前覺得自己的外語還行,可一到這兒才發現還吃力的很。”
吳放歌笑著寬慰道:“那是啊,外語也有地方口音的,慢慢的適應就好了。要不我找個人來幫你?”
穀子忙擺手道:“不要不要,知道你要找誰,我可不敢招惹她們,我們母女相依為命就好了。”
吳放歌說:“別說的那麼可憐兮兮的,嗬嗬。”說著,兩人又聊了些家長裏短的,才中斷了通話。
吳放歌說話算話,從沙鎮考察回來後就幫李文東使了不少力氣,最終讓李文東到教育局做了局長,可別小看教育局,這幾年災後重建整頓校舍,裏頭油水可大著呢。
李文東雖然走了,於萍卻沒有當上辦公室主任,因為她的資曆畢竟短淺,而吳放歌也隻是個副市長,也並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成什麼的,不過他還是耍了一個手段,讓辦公室另外一個老文秘做了辦公室主任,於萍坐副主任。這其實也是吳放歌的老手段的,他總是這樣,當他想提拔的人資曆不夠的時候,就讓他暫時先當副手,另提一個資曆雖夠,但能力不足的人做正職,然後再慢慢的架空,等那個人退休或調職的時候,副手自然就拔正了。這一手,屢試不爽。
話說市府辦公室的那個老文秘,這次撿了一個大便宜,他雖然行政級別還行,但是幾十年了也一直沒擔任過什麼職務,臨了了,天上忽然掉下這麼大一塊餡餅來,自然是喜出望外。不過這老頭寫公文是一把好手,做行政還真差了點,不過也無所謂,他不過是個幌子,吳放歌真正要提拔的人是於萍,因此老文秘的行政能力如何根本無關大局。漸漸的,老文秘也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也就樂得做甩手掌櫃,把乙肝事務全都丟給了於萍,自己優哉遊哉,隻是偶爾指點一下麾下的年輕人公文寫作,其餘的一概不管了。
吳放歌見他懂事,也多次對於萍說:“雖說我幫你,可整個市府裏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該尊重前輩的,一定不能鬆懈了。”於萍這些年越發的成熟,再也不是當年的純情女教師了,自然懂得。
雖說經常和穀子‘電聯’,但畢竟是妻子長期不在身邊,而且忙於各種事務,吳放歌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喀秋莎了,從喀秋莎又想起了妮子,於是先打了個電話給雲柔,問了一下妮子的個人情況,雲柔笑著說:“你就這麼想把妮子打發出門啊,是不是有了新目標了?”
和雲柔,吳放歌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直截了當地說:“很久沒見你們了,你也知道,穀子出國了。我呢,想去看看妮子,可是又不知道她的個人情況怎麼樣了,如果她已經差不多有了歸宿,我就不方便再去打擾了。”
“嘖嘖嘖。”雲柔略帶嘲諷地說“你啊,你知道你這種假溫柔害了多少女人嗎?真是的,假惺惺。別說,你還真不方便去了,她先後談了幾個,這次這個穩定了兩三個月了吧,你前段時間忙著送老婆孩子出國,也沒跟你說。”
吳放歌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疼,就‘哦’了一聲。雲柔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脖子有點累?需要我過來給你腿腿火不?你可別跟我說妮子才是你的唯一哈。”
吳放歌笑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點事情又怎麼能瞞得過你,不過經你這一說,我忽然什麼興趣也沒了。”
雲柔佯怒道:“壞人!原來還是喜歡妮子多一些!我也不過來了,你就自己幹熬吧,我晚上和老公還有小麗打麻將去了。”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吳放歌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柳葉子,柳葉子聽出他的聲音後喜出望外地說:“哎呀,怎麼是你!”隨後又不高興地說:“當初還說會經常來看我的,結果一走大半年都沒消息,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
吳放歌隻得嘿嘿笑著,又忽然想起上次考察結束時送別的場景來,就說:“唉,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啊,上回考察結束的時候,你怎麼讓丁虹幫你送那個給我啊。”
柳葉子似乎什麼都還不知道,傻乎乎地問:“哪個兒,她送什麼給你了?我那天原本是要來送你的,可是被事情纏住了走不掉,等我來的時候你們的車剛走……那個,丁虹到底送你什麼了啊。”
吳放歌一見她這麼說,就知道上回是被丁虹耍了,這要是說出來會很麻煩的,於是就打著哈哈說:“也沒什麼啦,就一點小紀念品,對了,你這周末有時間嘛?我可能會過來看你。”
“這……”柳葉子聽上去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