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什麼樣的男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會肝兒顫。吳放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也來不及多想,就說:“穀子,其實都是我的錯,就算了吧,我改。”
穀子見他那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可立刻就又恢複到嚴肅的表情說:“喲,挺敢作敢當的嘛,不行!今兒個她要是不過來,咱們誰也過不去,我立刻就搭航班回來!”
這可要了吳放歌的親命了,這個節骨眼兒上,把親人往外送還來不及呢,還回來?他隻得硬著頭皮到隔壁去叫妮子。妮子一聽說這個,更是不敢去,縮在床上擺著手,連說了五六個“我不去!”
吳放歌也沒轍,隻得好言相勸,並說:“事情已經發了,早晚得麵對,她在國外,遠隔萬裏的,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而且我還一直陪著你呢。”
妮子這才壯著膽子,和吳放歌兩人相互攙著,其實都是怕對方先跑了,順便再給自己找個靠頭。
到了這邊房間,穀子一看這兩位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一陣子才說:“行了,人來了就好,放歌,你出去吧,剩下的是女人之間的事情。”
吳放歌的第一反應就是拔腿就走,一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強自定著不動——其實也動不了,妮子拽著她手呢,那眼神也分明是:你別走。
其實關於吳放歌有情人的事,在穀子那兒,不算什麼秘密,隻不過長年以來都奉行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處事原則罷了,而吳放歌也非常收斂,從沒有過讓情人登堂入室的事情,這次算是犯了忌諱了。
穀子見吳放歌不走,妮子也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心中暗爽,就寬容地說:“放歌你先出去,我就是想和妮子談談不會有事的。”
連說了幾遍,吳放歌又說:“其實是我的錯……”然後又寬慰了妮子幾句,這才出來。原本想在門口偷聽來著,可是又覺得沒這個勇氣,於是幹脆坐到沙發上聽天由命。人雖然坐著,腦子可沒閑著,飛快的打主意,琢磨著怎麼才能讓兩個女人都不覺得虧欠。這可真難,腦細胞的死亡率頓時上升了若幹百分點。
度日如年的半小時後,臥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妮子走了出來。吳放歌立刻看她的表情,從表情的好壞也大致能猜出她們剛才說了些什麼?誰知妮子的表情不管是不是裝的吧,就跟水一樣的平靜。
“穀子姐讓你進去。”妮子說完就回自己房間了,連問話的時間都沒給吳放歌留。
吳放歌隻得又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房間。
穀子笑著問他:“等待宣判的滋味如何?”
吳放歌生平第一次在穀子麵前算是落了下風了,告饒道:“你要怎麼著就快說吧,我全聽你的。”
穀子說:“別說那麼好聽,按照一般老婆說的,那就該作出深刻的檢討立刻把那個野女人趕出家門。可你嘛,總是能想出誰也不虧欠的辦法來的。我也相信也把我送出國不是為了自己能整天花天酒地無拘無束的玩樂。所以嘛……”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故意賣著關子,拉長了說話的尾音,把個吳放歌的耳朵都聽長了。直到她覺得差不多了,才笑嘻嘻地說:“你說你這個人啊,怎麼好事都讓你占全了。就這麼著吧,別太過分了,你身邊也確實需要有人照顧。”
吳放歌感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和穀子通完話,吳放歌就去找妮子,可站在妮子房間門口猶豫了好久,才敲得下門去。
妮子沒開門,也沒說話。吳放歌一咬牙自己開了門。妮子正看著門口,見他進來,還未等他開口就急急的說:“穀子姐隻說讓我照顧你,沒說別的!”
“哦……是嗎?”吳放歌喃喃地說著,又愣了一兩分鍾,見妮子就此低著頭不說話了,就轉身出來,把門輕輕地關好了。
吳放歌回到自己房間,左右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幹脆洗了澡就睡了,可那裏又睡的著?畢竟這也算是被‘捉’了吧。就這麼一直折騰到半夜,忽然聽見自己的臥室門被打開了。家裏沒有其他人在,這個肯定就是妮子了。吳放歌還是靜臥著不動裝睡,隻聽見床邊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然後一具光滑清涼的軀體滑入了他的懷裏。吳放歌也緊擁著她,但這一晚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發生進一步的親密關係了,他們隻是這樣相擁著,一直到了天明。
轉眼又過了元旦,吳放歌明確地向市委市府的一般人提出,今年去省城拜年他就不參加了。這等於釋放出了一個信號,那就是吳放歌對換屆的事不感興趣了,不過也有人認為他是另尋了門路。不過從工作角度上講,市裏此時也確實需要一個人留守維係工作,因此雖然已經起了急流勇退的心,可反倒更忙碌了。而吳放歌又是個做事的人,樣樣公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於是就有人又風傳,本次換屆吳放歌很可能更上一層樓,這讓吳放歌多少顯的有些被動,但是從長遠的利益上來看,他還是覺得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而且借這個機會,他趁機也幹了點私事,比如順便就把於萍代理市府辦公室主任的事兒給落實了,於萍很高興,幾次暗示吳放歌她可以做點‘特別’的感謝。吳放歌焉能看不出來?每每都是插開話題糊弄過去,實在岔不開了就明說道:“你還是好好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