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雲柔還是堅持要回去,畢竟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吳放歌一看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這個點兒一個女人背著一登山包的錢在街上溜達,怎麼看都有點懸,於是就想送送她,可才一起身就覺得渾身酥軟,沒半點力氣,就暗笑道:“果然不是小夥子了,可真是拚老命啊。”於是靠在床背上,想抽支煙緩一緩,可是他平時又沒有抽煙的習慣,因此在床頭櫃裏翻了半天也沒翻到,忽然想起雲柔是抽煙的,想去她的包裏找,卻又想起雲柔的手包和外衣都扔到外邊客廳了,正為難的時候,雲柔洗了澡出來,見他那副衰樣就笑著問:“你幹嘛呢?”
吳放歌說:“想抽支煙。”
雲柔說:“想抽你抽啊。”
吳放歌說:“找不到煙。”
雲柔笑了一下,穿著浴袍就從臥室裏走出來,順便把早先一路撕扯扔的到處都是的衣服一一收撿起來,到了客廳時,卻看見妮子一臉的怨婦相,正呆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遙控板亂翻電視節目。於是就笑著說:“行了,別吃醋了,以後全是你的了。”
說著,撿起外衣,從衣袋裏拿出煙,叼了一支在嘴上,打火點著了,又回到臥室,從床尾爬上床,一路爬到吳放歌身邊,從嘴裏拿下煙,塞進他的嘴裏,等他吸了一口之後又問:“女士煙,習慣嗎?”
吳放歌嘴裏叼著煙,不方便說話,正要伸手去拿,雲柔卻先幫他拿了,他才說:“我抽不出好壞了。”等了一秒鍾又說:“我休息一會兒就送你回去。”
雲柔笑道:“算了吧,怕你現在是連樓都下不去了,讓妮子把車鑰匙給我,我自己開車回去。”
吳放歌想了一下說:“算了吧,我給你穀子車的鑰匙,昨天才保養過的。”
雲柔嗔道:“覺得對不起人家?其實你最對不起的人是我!”她說著,用手指在吳放歌的腦門兒上一戳,又說:“行了行了,我走了,鑰匙給我。”
吳放歌從床頭櫃裏拿了鑰匙給她,她接了隨手又放在床頭櫃上,脫了浴袍開始穿衣服,穿好了,才一把抓了鑰匙,在吳放歌的臉上,嘴上都親了親又說:“我走了哦,過幾天又來。”
雲柔出了臥室,見妮子還那兒發愣呢,就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把車鑰匙在她麵前晃悠著說:“妮子,幫幫忙,送我一趟,順便跟你說說話。”
妮子平日裏都是順著雲柔的,可今天心裏卻不舒服,就說:“車鑰匙都給你了,你不會自己回去啊。”
雲柔笑著,壓低了聲音說:“殺人一千,自損八百。裏頭那個不能動了,你以為我就輕鬆?嘻嘻?”
妮子一聽,再也繃不住,笑了一下,又覺得不對,馬上又繃起了臉。雲柔搖晃著她的肩膀說:“妮子,我的好妹妹,你就算是讓我一回嘛。你就想想啊,盡管以前,總好像是我壓著壓著你,其實你看放歌哪次不是先疼著你?隻是我臉皮比你厚,每次都要擠進來,可你不想想,我不擠一下,還能有我的份兒不?”
妮子抬頭問:“你什麼意思?”
雲柔笑道:“你們馬上就要在美國雙宿雙飛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機會就沒有了,你不主動擠進來,未必還要我邀請你?明說啊,我反正是不會邀請你的,女人其實都喜歡獨占的。”
妮子說:“也想來著,可近段時間和他單獨在一起習慣了,而且他年紀也大了,心疼。”
雲柔歎道:“難怪他疼你,首先你也疼他啊。看來我還是比不過你啊。行了,以後好好照顧他,全拜托你了。”
妮子忽然說:“我送你。”
雲柔笑道:“怎麼突然一下轉過來了?不恨我了?”
妮子笑了一下,不說話,站起來把那個登山包背了對雲柔說:“走不走?不走我就背回我家了。”
雲柔罵道:“小妮子!貪心不足,這你也想要!”邊罵,邊站起來,嘻嘻哈哈地同妮子一起去了。
這一去就一夜未歸。妮子第二天回來解釋說是雲柔非要拉著她和她‘臥談’,還說什麼‘他已經被榨幹了,你回去也沒什麼搞頭’一類的瘋話。
“這什麼女人啊。”吳放歌埋怨著,不過細想想,雲柔此般,已經算是非常的大度了。
吳放歌整天忙著組團出國的事兒,就在這當口兒,珊萍為了重建《明日先鋒》傳媒記者站,也來到了金烏。這可是忙的事情都攪在一起了。於是吳放歌又端起架子來,幫著打電話聯係,從工作到生活,從辦公地點到住房都落實的妥妥當當的。珊萍挺感激的,要請他吃飯,吳放歌就說:“要請就把對口部門的頭頭腦腦都請一下吧,畢竟他們裏頭有直接的主管,縣官不如現管嘛。”
其實有好多話吳放歌不方便說,畢竟他已經決定跑路,以後就不能再罩著她了。
其實珊萍也並非泛泛之輩,畢竟是鄭雪雯的弟子,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為人處世方麵都是一把好手,吳放歌做的,隻不過是穿針引線,但是即便沒有他的麵子,珊萍也能做的很好的,隻是話說回來,那樣又要多費不少精力了。所以無論吳放歌說不說,珊萍在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肯定是要請相關對口部門的人聚一下的,但是請吳放歌,她其實是想單獨表示一下感謝的,卻碰了吳放歌一個軟釘子,雖說也是他無意為之的,但是珊萍很敏感,覺得受了委屈,就打電話給鄭雪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