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不速之客(1 / 2)

雞叔跳起來喊道:“抓住他!是他!是他!”然後就嗷的一聲被兩個獄警按到桌子上了。他的臉在桌麵上被擠變了形,依然掙紮著發出扭曲的聲音:“我是被他陷害的!該死的人是他!他是吳放歌!”

喊也沒用,他眼睜睜的看著吳放歌從大門口走了出去,門口的守衛開始好像是要攔著他,可是卻僅僅是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後揮手而別。雞叔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正要暈過去,又被一警棍打的疼醒過來,他還想喊,嗓子卻被一團鹹甜的粘液堵住,別說喊,連呼吸都困難了,他扭動著身子掙紮著,兩個獄警卻不管那麼多,架了胳膊拖了就走。

“完了,這下真的死定了。”雞叔被一陣絕望感充斥了全身,渾身肌肉一軟,中門大開,一肚子的大姨夫前後奔湧,被獄警又一路脫著,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濕漉漉的腥臭印記。

吳放歌走出監獄大門,頭頂上那熱辣辣的太陽直撲撲地曬了下來,連道旁的椰子樹都打了蔫兒。吳放歌常常的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都說複仇過後的人,會到無比的空虛,可我的感覺到還不錯。”

“嗨,布魯斯先生!”不遠處,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朝他揮著手,那是個出租車司機。

吳放歌帶上遮陽帽,笑著走了過去。

小夥子殷勤地打開車門,吳放歌坐了進去。小夥子發動的車子問道:“布魯斯先生,去哪裏,沙灘酒店嗎?”

吳放歌笑著說:“去機場。”

小夥子一邊倒車一邊說:“這次隻待這麼短時間啊,啊,對了布魯斯先生,你上次送我的CD真是棒急了。”

“你喜歡就好。”吳放歌說“對了桑奇,好像離最近的一般航班還有點時間,你願意和我一起喝一杯嗎?”

桑奇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當然願意啦,可是我還得掙錢養家呢。也不敢酒後駕車啊。”

吳放歌笑了一下,從衣袋裏取出一疊錢遞給桑奇說:“拿著這些,你一周都不用工作了。”

桑奇也不客氣,收了錢說:“布魯斯先生,您一定遇到了大喜事。”

吳放歌說:“喜事算不上,不過挺開心的。”

加拿大北部的庫利塔森林是一片不錯的狩獵區,在森林的邊緣有一座小木屋,開了一家野營用品店,主要是為那些粗心的遊客和狩獵者服務的。因為現在是禁獵期,所以幾乎沒有什麼生意。但是店主並不介意,因為開這個店,本身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太無聊,他根本不缺錢,他是葛學光。

葛學光自從上次官場鬥爭受挫後,又受了些刺激,心灰意冷,幹脆跑到加拿大來和老婆兒子團聚。他的長子已經結婚,定居溫哥華,而且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他和阿梅的兩個孩子都還在上學,因為上的是全寄宿學校,所以隻有周末全家才能聚齊。事實上葛學光在溫哥華也有房產,天知道他怎麼想的,整天就想窩在他的小木屋裏,就連老丈人在亞力克共和國出了事,他也沒露一次麵。倒是他的兒子葛軍,還巴巴的跑去亞力克了兩回,眼下又去了,為此工作也辭了,阿梅怕他不在,他妻子一個人不方便照顧出生不久的兒子,所以就逼著葛學光開車把那母子倆都接了回來,於是她就可以整天樂顛顛的煲湯燉肉的照顧那一大一小,過起做祖母的癮來。

不過中隱居的生活也有不如意之處,那就是什麼都得靠自己,葛學光是享福慣了的人,現在淪落到連壁爐的柴火都要自己去劈的地步,有時也覺得很悲哀,但是轉念又一想,人生有得就有失,既然選擇了這種生活,那麼就得適應這種生活方式,其他神馬的都是浮雲啊。而且有些事做著做著,成了習慣,也就成為一種享受了。

葛學光劈柴時,用力從事不得法,加上柴火還沒有幹透,因此總是不能應聲裂開,他又一發力,卻又砍偏了,整塊木柴飛了出去,恰巧落在一個人的腳邊。

那個人撿起木柴,笑著對他說:“果然不是苦孩子出身啊。”

葛學光一看那人,差點沒認出那是吳放歌來,一來是不敢相信,二來是吳放歌的頭發幾乎白完了,沒白的部分,也成了淺灰色,體型也消瘦了不少。

吳放歌見他愣在那兒,笑著說:“怎麼?認不出來了?也是,有時候照鏡子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他拿著柴火走了過來,把柴豎著放在柴墩上,然後從葛學光手裏接過斧頭,卯足了勁兒一斧劈下,那塊柴順著紋路應聲裂成兩半。吳放歌把斧頭楔在柴墩上,彎腰撿起劈開的柴,隨手扔在柴垛上說:“沒幹透,得多曬曬。”然後拍拍手上的灰又說:“老朋友見麵,都不說請我去你家裏坐坐?”

葛學光這才如夢方醒,趕緊把吳放歌請進房裏,阿梅見著吳放歌,也嚇了一大跳,然後也不顧著丈夫就在身邊,居然撲進他懷裏抹起眼淚來。吳放歌也抱了她一會兒,兩三分鍾後才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說:“行了行了,再抱下去,你老公殺了我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