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蓉一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此時小柳不在,小豔說話也隨便了很多,就說:“又不是男人約你開房,著什麼急洗澡?”
那有蓉說:“不多洗幾次劃不來啊,房價這麼貴。”
小豔說:“你那麼大一公司撐著還在乎這點小錢。”
那有蓉說:“哪裏啊,大環境不好呢,今天冬天又不冷,我壓了好多貨在手裏呢,而且你也知道,你老爸出了那一檔子事,我這兒也沒了個遮風避雨的,生意不好做啊。”
小豔笑道:“那也不能靠洗澡洗回本錢來啊。”
那有蓉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也就是圖個心理平衡。”
小豔一聽,就笑道:“對!我也平衡一下。”說著也脫了衣服和那有蓉一起進去。
兩個女人一起洗澡,也沒個清靜時候,彼此嬉鬧不已,開些諸如,你的大我的小一類的玩笑,折騰夠了才出來。
那有蓉畢竟年紀比較大了,心智成熟,一出來等喘息稍定,就問小豔:“我看你狀態不好啊,怎麼?美國之行不順利?”
小豔歎了口氣說:“順利啊,就是太順利了。”就把這半年來在美國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都說了。驚得那有蓉張大了嘴巴說:“這個該死的放歌,瞞的我們好苦,這人要是對你好了,痛苦,要是對你不好你可就算慘了。以後我還是離遠點兒好,嗬嗬。”
小豔卻無心開玩笑,就說:“蓉姨,我問你件事兒,你可得實話實說。”
那有蓉有了吳放歌的消息,心裏正高興,就說:“你說吧。我跟你們啥時候有秘密了?”
小豔瞪著她的眼睛說:“你和我老爸有一手沒?”
那有蓉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問題繞嘴,反而說:“這有什麼好問的啊,我還以為什麼呢,自己猜去。”
小豔說:“猜肯定是猜的出來的,可我想聽你親口說。”
那有蓉說:“你個丫頭真沒意思,這話說明了就沒意思了,實話跟你說吧,有過那麼幾回,你老爸不大看得上我。”
小豔歎了口氣說:“老爸真是的,連個打醬油的都不放過。”
這話一出口,那有蓉不幹了:“哎呀,死丫頭,你說誰是打醬油的啊。”
小豔趕緊道歉說:“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老爸怎麼搞的啊,誰都放不下,就不怕傷女人的心啊。”
那有蓉說:“我一老女人無所謂啦。其實你老爸那人很有魅力,待人又好,好多時候不是他放不下別人,是別人老惦記著他。說實話吧,你老爸和我之所以有過幾次,那完全是我孜孜不倦色誘的結果啊。”她說著臉上居然露出頗為得意的笑容來。可這句話也典型了小豔記憶深處的一些事情,色誘,自己多年前怕被遺棄,不是也做過這事兒嘛?想著想著,臉居然紅了。
這時那有蓉又說:“豔兒啊,我知道你的心思,怕是你也放不下你老爸吧。隻是呢,你母親就是中間那堵挪不開的牆啊,你明白不?放歌雖然這輩子風-流不羈,可骨子裏頭對倫理這些東西還是有幾分看中的。”
雖然這幾句話正說在點子上,可小豔卻反問道:“那你呢蓉姨,要是我老爸突然對你求婚,你怎麼辦?答應嗎?”
那有蓉先是一愣,然後笑道:“當然答應啦,這等機會,十年也不一定遇到一次啊,尤其是我現在這歲數……”頓了頓,收斂了笑容問道:“怎麼?他像誰求婚了?”
小豔沒好氣地把自己往枕頭上一摔說:“還有誰?妮子唄。這次妮子為了老爸,敢把命豁出去,現在老爸疼她疼的要死,穀子媽又不在了,以後就是妮子媽了。”說著翻了一個身,看著天花板又說:“也怪我啊,老怕她吃虧,事實都向著她,有機會還幫著她撮合,結果啊……真是作繭自縛。”
那有蓉聽了她的話,忽然正色道:“豔兒啊,你覺得你的問題,真的就是妮子一個人的問題嗎?”
小豔說:“當然不是了,老爸雖然不是後宮佳麗三千,可也不少,而且個頂個都是人精,這次他能順利逃走,不知道有多少人幫了忙,所以啊,問題大大滴。”
那有蓉聽了就笑著說:“這就是了不管你怎麼想,你的問題始終都是你的問題,和其他人沒有一點關係啊。”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小豔馬上就明白了症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