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這些年越發的胖了,她也懶得運動減肥啥,反正自己已經這把年紀,漂亮不漂亮的早就不在乎了。她現在更關心的是最終的職級待遇問題,隻可惜老爸離休多年,自己的丈夫又是個不爭氣的,在官場上,隻能算是混,離混好還差得遠呢。所以一旦有點什麼好處,就得去爭去搶,哪怕是一把風,也要吹回到自己家裏去。就比如這次出國考察吧,若是再派不上,以後就更困難了。
好在老爸的餘威尚在,珍珍也不是吃素的,還真給排上了。於是又是辦護照,兌美元什麼的又忙了幾天,珍珍終於如願以償的登上了去美國的航班。
其實美國也沒什麼好玩的,娛樂啥的,還不如國內,吃的也不習慣,沒兩天珍珍就煩了,唯一的收獲是照了不少照片,總算是回去有顯擺的了。
由於是衛生係統考察,總還是要有些實際內容的,於是最後一站安排了到一家公立醫院考察,這家公立醫院最出門的是骨科,據說讓不少人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院長是個華裔,姓柳。隻是這家醫院有些偏僻,在一座小鎮上,小鎮的名字叫青藤鎮。
珍珍雖說做過衛生員,但那時多年前在部隊的時候了,此外從沒有受過醫學訓練,一直做行政工作,因此對於這種參觀既沒有興趣也看不懂,所以參觀時就拉著一個要好的官太太,姓張的,一起溜出來逛街。結果發現是在沒啥好逛的,小鎮雖然整潔,卻也僅僅是個小鎮而已,就在這時,張太太忽然發現某個店裏有人影晃動,好像是在打架,她是個好熱鬧的,就跑過去隔著玻璃門往裏偷窺,卻看見是個穿警服的大漢,正按倒了一個白人青年,正覺得有意思的時候,忽然另個警察一回頭看見了,對她喊了聲什麼,表情挺嚴肅的。
張太太雖然是官太太,但還是懂事的,知道這兒是美國,這兒的警察可不歸她老公管,於是扭頭撒腿就跑,可沒跑出兩步就被人總後麵給絆倒了。
“救命啊!”她狂喊一聲,隨後就被噴了一臉辣椒水兒,這才老實了,隨後就被人從地上揪起來,重重地按到了汽車引擎蓋兒上,手上戴了銀鐲子。
珍珍正和張太太邊走邊說話呢,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一扭頭才發現張太太又去看熱鬧了,隻是這次運氣不好,讓人家給按那兒了,忙跑上前想去勸解,可是那個警察,一見又跑過來一個,刷的一下就把槍拔出來了,對著她喊了一聲,她也沒聽懂,可她畢竟當過兵,知道要是被人拿槍指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舉起手來,她想也沒想就把手給舉起來了,人家警察小心翼翼的過來,在她身後對著她膝蓋窩窩就是一腳,她啪的一下就跪地上了,弄的膝蓋生疼,原本想去揉揉的,可是手又不敢放下來。結果她和張太太,外帶商店裏的那個白人青年,就這麼全都給帶到鎮上警察局裏去了。
到了警察局做筆錄,不管是珍珍還是張太太是一句完整的英語也說不了,張太太更是眼淚橫流,一是給嚇的,二是因為辣椒水的效力還沒有過。不過人家這兒到底是警察局,一會兒就過來一個年齡不小,但挺壯實的華裔男警察,看來還停手尊重,他先去給張太太做筆錄,可是張太太哭哭啼啼的做不下去,隻得又要珍珍這邊來做,頭一句就問:“姓名?”
珍珍一見這位說話挺和氣,就跟遇見親人似的趕緊回答:“陶珍。”
她這麼一說,那個警察就是一愣,盯著她看了一陣,又問:“你不會是在雲南還當過兵吧。”
珍珍也愣了,心說這位怎麼知道了?美國警察再牛,也不至於牛成這樣吧。可奇怪歸奇怪,她還是點了點頭。那個警察就笑了一下,就對她說:“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