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襲(2 / 3)

在正式行動前兩天,各突擊隊所有的外出都被取消了,通信也嚴格的受到了限製,甚至連崗哨和巡邏等勤務也移交給了兄弟部隊。所有的兄弟都在做著一件事,寫家信、寫遺書,一封又一封不停的寫,實在沒得寫的了,就抄自己前麵寫的。除了交給留守分隊保管的以外,還相互交換,這既是士兵間相互的一種信任,同時也客觀上增加了保險係數。另外還有相互交換女朋友照片兒和情書的,不過這個隻是看看,最後還是要還的,其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體現了這些年輕的士兵對人生的深深眷戀,正如與副主任所說的:這些兄弟再回來時,就沒這麼多人啦。雖然傷感,卻也是殘酷的現實。

薑道富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又病倒了,而且挺重,隊裏的很多工作都落到了瘋子身上。瘋子心裏很不痛快,就私下說薑道富是怕死裝病,因為一聽說要行動了,衛生所裏幾個原本有病的兵災亢奮之下居然不治而愈了,他這個時候病,不是裝的是啥?

可吳放歌最近見了薑道富一麵,發現他的臉色卻是不太好。原本這人就已經被免費藥給掏空了的身子,能在偵察營嚴酷的訓練中熬到現在也是不易了。病成這個樣子自然不適合參加行動,於是薑道富又被編入了接應分隊,雖然接應分隊的安全係數大了很多,薑道富卻被士兵們狠狠的鄙視著,軍官要是沒有兩下子根本鎮不住那些嗷嗷叫的精壯士兵,要是在加上怕死一說,就更沒什麼威信可言了。

薑道富被編入了接應分隊,連累著瘋子那隊人也跟著去了,弄得士兵們一片抱怨聲,其實這怪不得薑道富,原本這隊人就是各方麵素質較差的一隊,變編成接應分隊,也不光光是因為薑道富病了,實際上是通過了多方麵的綜合考慮的。士兵們可不管這些,怨氣全撒到薑道富身上,可憐他身為一個上尉,吃藥的開水都沒人幫他打。

士兵們心裏有怨氣,就跑到瘋子這兒抱怨,瘋子也去胖鵝那兒蘑菇了幾回,根本沒用,無奈,隻得時不時的找何建等人呆坐,偶爾抱怨上一兩句。

行動日晚飯後,士兵們都被趕上了床,這也許是其中一些士兵們最後一次在安穩的床鋪上睡覺了。可即使是有戰鬥經驗的老兵,精神也處於極度的亢奮之中,根本睡不著,而那些第一次參加戰鬥的新兵,亢奮之餘還有緊張,表現為頻繁的上廁所,可每次隻能擠出寥寥無幾的幾滴尿液。

吳放歌倒是睡的不錯,對於他來說,無論生死都不重要,死,人固有一死;而活下來,那必將是一個嶄新的開始,所以從做生意的角度來看,他都是包賺不賠的,因此還算放得下。

淩晨零點三十分,士兵們都被叫醒了,乘車進入出發地域,他們都安靜地坐著,至多相互再檢查一遍裝備。

胖鵝笑眯眯的在士兵中間走動著,時不時的鼓勵著大家,無非也就是幫著整整背包帶,拍拍肩膀什麼的。當他走到吳放歌麵前時,小聲地說:“你過來一下。”

兩人走到僻靜處,胖鵝說:“周海這一隊,任務最重,風險最大,你隻要點個頭,我還是可以把你調出來的……別急……這算不上是逃兵。”

吳放歌搖頭說:“不用了,你調的走我一個,可這些兄弟還不是要去水裏火力的闖一遭?我不需要你特別的關照,但是我依然謝謝你。”

胖鵝說:“也罷,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這麼吧,你還有什麼需要做的?”

吳放歌說:“事情倒是有一件,我還沒跟別人說過。”他說著,從衣袋裏拿出一個火柴盒,推開後,裏麵好像是空的。他把打開的火柴盒遞給胖鵝,胖鵝這才看見,火柴盒裏裝著三五根頭發。他有些不解地問:“這……”

吳放歌說:“那天我去參加豔姐的追悼會,好像發生了一些事情。在我睡覺的時候,好像有個女人進來了,我們之間有很親密的接觸。”

胖鵝說:“可能是你想衛豔想的狠了,做夢呢吧。”

吳放歌說:“我確實是做夢夢到了豔姐回來,可是時候我發現不那麼簡單,我夢中一定把某人當成了豔姐,從而發生了一些事。”

胖鵝說:“我早就看你瘋瘋癲癲的,我還是把你調回來吧。”

吳放歌說:“我有證據的。我睡覺是不喜歡裸睡的,除非有女人陪。可那天我醒來時什麼都沒穿,而且有些痕跡,必須有那種關係了才能產生,另外就是這些頭發,雖然是在豔姐的枕頭上找到的,卻不是豔姐的。豔姐的發質比這些好多了,這些一看就是燙發過度,都幹澀了。”

胖鵝‘哦’了一聲,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似地說:“你是想讓我找這個人吧,她在你最痛苦的時候用身體給你安慰……我說還是算了吧,如果人家真有所求,自然回來找你,既然沒來找你,你就當占個便宜吧。你小子,運氣真不錯,桃花運一個個挨著來,都是好女人。”

吳放歌微笑了一下說:“我隻是不想欠人情,知道是誰我今後好還賬。”

胖鵝揮手說:“行了行了,你先去吧,這事我給你留意,等你回來再說。”

“那拜托了。”吳放歌敬了一個軍禮,轉身離開了。

淩晨一點三十分,大約500門100毫米口徑以上的火炮、火箭炮和迫擊炮突然向越軍陣地開火,炮聲隆隆,連空氣都顫抖了起來,這是中越十年戰爭中最後一次最猛烈的炮戰,自此之後中越兩輛戰車就像是拉下了緊急製動一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停了下來,而後來幾年的軍事行動僅限於邊境掃雷行動,再往後就是開放邊貿,和平終於再度降臨到這塊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