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要學會做人(2 / 3)

第二天吳放歌再來到倉庫的時候,發現這兩個兵突然變勤快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並不感到奇怪。不過吳放歌並沒有因為這兩個兵態度轉變而就此罷手,事實上好容易到了這一步為的就是這個效果,又怎麼可能罷手?所以一上班,吳放歌就對那兩個兵說:“把咱們的臨時賬冊拿來。”兩個兵戰戰兢兢的拿來了。因為即使是這段時間,這兩位也是按照齊天在的時候那樣做事的,賬冊一塌糊塗。吳放歌隻是隨便翻了翻,沒細看,因為根本用不著看,原本就是個幌子。他另外又拿出了而一個小冊子,拍著封麵說:“這些是自從我來了之後,各部門對咱們倉庫的投訴意見,你們要不要看一看?”

兩個兵相互看了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意先動手。

吳放歌又說:“你們也知道,我這段時間忙著整理庫房,派發材料的事是你倆一手承辦的,也就說這些投訴都是針對你們而不是針對我的。”

兩個兵裏其中一個膽子稍大,覺得總這麼被動不是個事兒,就壯著膽子準備反擊,可他剛一開口,聲音還沒從嗓子眼兒裏露出來,就被吳放歌堵了回去:“你們可別說你們是冤枉的,因為一個人,一個部門可能是針對你們,冤枉你們,可是兩個星期的時間了,意見簿就寫滿了三四頁,難道整個療養院都與你們為敵?如果真是那樣也好辦,我和於處長說說,放你們回連隊好了,免得你們繼續在這兒被人陷害。”他說著話,語氣漸漸嚴厲起來,那兩個的兵的褲腳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兩個兵都是於副處長上任之後,從偏遠連隊重新選調的兵,在連隊吃盡了苦頭,好容易苦盡甘來,可不想回去受二茬罪,他們直到,雖然吳放歌和他們一樣,也不過是義務兵,可人家現在是療養院的紅人,上上下下都吃得開,別說有把柄,就是沒把柄,認真起來也照樣收拾他們兩個,以前自己太自大,又盲從於齊天,就偏偏沒想到這一層,從昨天齊天的的表現看,那家夥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我們……我們可怎麼辦呐。

“於處長覺得有必要和你們談談話了,但是他又很忙。”吳放歌緩和了而一些語氣,但是話裏的分量更加重了“所以呢,委托我替他和你們談談話,不過你們要是覺得我說話不夠分量,我也可以對於處長說我幹不下來這工作。齊天就和我談不攏,所以昨晚於處長親自找他談話了。”

這倆兵心裏一涼:“完了,齊天算是完了。”

吳放歌又追問道:“說說吧,你們是想我和你們談呢,還是於處長和你們談呢?”

這還有啥可選擇的?和於處長談話就死定了,和吳放歌談或許還有生路。於是倉庫整整關了一上午的門,既沒開展業務,也沒內部盤點。不過下午再開門時,水暖倉庫的麵貌已經煥然一新了。而這兩個兵,突然轉換了角色,成為了吳放歌的死黨。

吳放歌接著又頒布了相關入貨,發貨,處理的相關規章製度,這些規章製度其實早在第一天到倉庫之後就開始構思了,在這段時間了依照實際情況,不斷地進行了修訂。其中有幾條非常重要,一是每天一小清點,最終數據由吳放歌核對簽字,一周一大清點,最終核對還是吳放歌,但是簽字認定權歸了於副主任,這麼一來,整個水暖倉庫的各項權力就牢牢的掌握在吳放歌手裏了。

雖說吳放歌掌握了水暖倉庫的各項權力,但是他牢牢地記住了一點,那就是他之所以能得到這些權力,是因為背後有於副處長,這些權力事實上都是於副處長交給他的,既然能交給他,自然也能剝奪掉,所以張揚一定要有個分寸,所以所有的事項,他都準備了最充分詳實的書麵彙報,他原本就書香門第,所以每份報告都條理清晰,數據明確,以至於於副處長甚至開玩笑地說:“看不出你還有這手啊,幹脆再留下幹一年算啦。”不但這麼說,還把吳放歌的報告材料作為範文,讓後勤處所有的管理員參照學習,一時間整個後勤處的工作麵貌又有了一個新的飛躍,以至於到最後,這種新穎、簡潔明了的公文寫作方式影響到了整個療養院。

真是幾人歡樂幾人愁,吳放歌把圖書室和水暖倉庫都管理的井井有條,原來的水暖倉庫管理員齊天卻落入了人生的低穀。

於副處長雖然拿到了吳放歌詳細的調查報告,談話的時候卻不和齊天明說,而是像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的從他那兒把話擠出來。這是最折磨人的,讓你感覺到絕望,而又無可奈何,無計可施,這也難怪在談話後齊天一個大小夥子會哭的震天響。雖然倉庫的漏洞不全是他一個人捅出來的,但是卻要他來填,誰讓逮著的就是他呢?對於一個拿津貼費的士兵來說,那個漏洞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任憑他東挪西借,傾盡積蓄也還差一大截。於副處長也夠狠,大筆一揮,齊天每月的津貼費就被扣了個精光,日常需要的牙膏洗衣粉等物都要靠拿著後勤處的字條去軍人服務社領,這還不算,一個嚴重警告處分以飛快的速度落到了他的腦袋上,有這麼一個東西壓著,想要留隊超期服役可就難了。

齊天今年服役已經是第三年,他來自一個城市的近郊,雖然離城市很近,卻還沒有脫掉‘農皮’,因此今年是否能留隊,可謂是他人生的而一個轉折點,留下了,就意味著離轉成誌願兵的目標又近了一步,要是退伍就意味著三年之功毀於一旦。為了能留隊,他還是花了不少功夫的,隻是入錯了門,呼啦一下子,後勤處原來的領導轉業的轉業,調離的調離,卻來了於副處長這麼一個黴星。他覺的自己很冤枉,曆屆黨倉庫保管員的,誰沒點事兒啊,幹嘛非抓著我不放?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冤枉,越冤枉越覺得胸中有一股怨恨,可是對於於副處長他是敢怒不敢言,但對於吳放歌……他覺得還是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