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意外的重逢(1 / 3)

還沒到火車站這些退伍兵就分成了兩批,其中一批是雲南本地的兵,乘長途汽車就能回家,還有幾個要坐的火車班次較早,也提前就進了站,至於吳放歌等人就必須坐火車了,最遠的是何建,他的家遠在東北。

昆明火車站附近有個批發市場,叫南窯批發市場,由於距離發車還有三四個小時,胖鵝特批了大家一會兒假,大家就都齊湧到南窯批發市場,又買了些雲南土特產,還有幾個兵買了不少金光閃閃的廉價首飾,多半是準備拿回家鄉哄女孩子的。吳放歌隻買了兩盒雲南白藥和幾盒幹鮮果脯,打算給父母帶回去。

終於進站上了火車,畢竟都是生死弟兄啊,多少平時硬朗朗的小夥子,這個時候哭的就跟個淚人兒似的。在一個鍋裏吃了三四年的飯,這一分別有些人恐怕是一輩子再也見不著了。吳放歌隨著大流,眼眶子也一個勁兒地發熱,遠遠地看見胖鵝的眼圈兒也發紅,可當他發現吳放歌在看他時,立刻就把身子背過去了。

送別的場麵一浪高過一浪,就在這時有一個女軍官,沿著火車車窗挨著一個個地找了過來,有認識的兄弟剛喊:“放歌,有人找你,快過來!”來人是周大姐。

吳放歌趕緊擠到了窗子邊,偵察營的兄弟們也知道吳放歌曆來對年長的女性軍官很有殺傷力,就哄笑著讓開一條道,吳放歌罵道:“笑個屁!把眼淚先擦了去!花臉貓一樣。”

從車窗探出頭,吳放歌有幾分驚喜地說:“你怎麼來了?”

周大姐說:“我再不來你就跑的影子都不見了。這個給你作紀念。”說著拿出一個包的好好的小禮盒,分量很輕。

吳放歌接了道了謝,周大姐不滿地說:“謝一聲就完了?怎麼也得給我個紀念品啊,禮尚往來嘛。”

吳放歌這下才發覺壞了,剛才買東西的時候還真得沒想到這一出,那些東西哪裏適合送給情人呢?

周大姐笑道:“你不會啥也沒有吧,快點,隨便給點東西嘛。”

吳放歌想了半天,想起自己買了兩盒雲南白藥來,就趕緊取了一盒說:“像點樣子的就是這個了。”

“嘻嘻……”周大姐笑著說:“這個也成啊,我隻要一小瓶兒。”

吳放歌撕開包裝,拿了一小瓶兒給她。周大姐心滿意足地把藥瓶放進口袋裏說:“這也湊合,不過還不夠。”說著臉紅了:“你敢親我嗎?”

“?”吳放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周大姐又說:“我知道周圍人多,可你敢親我嗎?”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挺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大家又哄了起來,紛紛笑道:“親呀,幹嘛不親!”

“親她!”

“親她!”

“兄弟們!拉著我!”吳放歌豪氣勃發,因為周大姐身材嬌小,要探出車窗親她,還得費點力氣才行。

“沒問題啊。兄弟們幫幫忙啊。”何建第一個叫了起來,其餘兄弟也跟著鼓噪,上前一下子就把吳放歌塞出窗子去了,吳放歌一不留神就中了招,多虧了周大姐怕他摔著,一下抱住,看不出她那嬌小的身材,力氣還不小。

“親呐,我們快沒勁兒了。”何建等人繼續哄著,手腳還不老實,不知道哪個家夥還把吳放歌的鞋子脫了,摳他的腳心,也有掐腿拔腿毛的,沒有一個清靜時候。吳放歌整個上半身都在車外,根本沒辦法抵抗,隻得強忍著。周大姐知道有人起哄,卻不知道他受著罪,又害羞,臉早已漲的通紅,一咬牙一閉眼說:“親呐。”

吳放歌也是心一橫,把嘴唇印了上去。

時間仿佛停滯,腿上的痛癢也消失了,就連周圍人的鼓噪聲也變的遙遠,這一吻直吻了個天昏地暗。

“再見!”似片嘴唇終於分開,周大姐的淚也下來了,她說出再見兩個字後,突然鬆開手,轉身分開人群,逃走了。

周大姐跑的幹脆,直苦了吳放歌,他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撐,差點沒摔下去,還好軍隊的鍛煉,他的腰力不錯,勉力支撐了一會兒,車廂裏那些兵還不知好歹的惡作劇,多虧胖鵝及時上前製止,算是救了吳放歌一命。

好容易被拉回車廂裏,吳放歌要找剛才對他惡作劇的家夥們算賬,又哪裏找的到?不過經過這一插曲,送別的悲傷氣氛被減輕了不少,大家也鬧騰的有些累了,所以當列車啟動,月台上的廣播播放著《送戰友》的時候,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送戰友 踏征程

默默無語兩眼淚

耳邊響起駝鈴聲

……

戰友啊戰友

親愛的弟兄

當心夜晚北風寒

一路多保重。

音樂聲中,士兵們看著窗外的景致緩緩向後移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送行的戰友們不見了,昆明火車站不見了,而家,開始從夢中慢慢地走近。

火車開了好一陣子,車廂裏的氣氛才又活躍了起來,兄弟們開始拉家常,談著回家後的打算,可是沒過一會兒,大家又覺得無聊了,回家的路同時也是一種等待,而等待往往是很折磨人的。

烏鴉又在一旁開始鼓噪吹牛,吹他在昆明和在家鄉泡妞的事跡,甚至連細節也透露了一些,或許是用了家鄉的習慣方言,他把泡妞叫‘扳苞穀’,可正講的津津有味的時候,何建突然插了一句嘴:“你少吹牛啦,你再厲害能強過咱們放歌?”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夥的矛頭頓時全指向了吳放歌,非讓他說說在療養院的幸福生活不可,療養院可是個美人窩啊,就剛才不是還有個漂亮女軍官來和他吻別嗎?可也就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出,吳放歌還真不好說‘沒有’!那樣就成了明眼兒說謊了,可這些事情是能隨便拿出來說的嗎?真是深了不行,淺了也不行,正在為難的時候,車廂的一頭突然鬧騰了起來。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

“怎麼回事!幹啥玩意兒,這都快到家了還鬧啥啊。”何建臨出發前被任命為臨時負責人,平素威望也高,對著那邊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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