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丁香離開了(2 / 3)

路小婉越發覺得有意思了,就纏著問究竟,吳放歌隻得把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我估計這東西就是瘋子以前偷去的。”

路小婉這才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他給你的時候說還給你……看來你不用揍他了,他徹底認輸了……他承認豔姐是你的女人了。”

吳放歌感慨地說:“可同時他也放下這段包袱了,可以去追求新的生活了。”

“過去的事情當然不能忘卻,可未來還要積極追求啊。”一直沒說話的丁香突然對吳放歌說。

吳放歌把包袱重新放回行李袋,似乎是想讓氣氛輕鬆一點,路小婉又說:“放歌,我看見周大姐那女人也給了你一個禮物,包裝的很精致啊,是什麼?能不能看看啊。”

“是挺精致。”吳放歌若有所思地說:“可也是輕飄飄飄……糟了!”他說這一拍大腿,不會也是那那玩意兒吧。”

路小婉一聽,立刻指著吳放歌的鼻子說:“最好別是啊,要不你們就真的好變態啊。”

丁香在一旁說:“是不是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這個人呐,還真擅長火上澆油。

這麼一來,路小婉更是非看不可了,吳放歌隻得拿出來說:“看可以,不過得我打開,你不能動手。”

路小婉點頭說:“嗯嗯,我隻看,不動手。”

吳放歌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包裝,旁邊路小婉還一直在催:“快點啊。”

“你別急你別急。”吳放歌終於把包裝打開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打開盒子的蓋子,而且是從自己這邊打開,讓路小婉看不到盒子裏麵的內容。

結果盒子裏卻隻有一張照片,藍色的連體泳裝。

路小婉早就按捺不住,一把奪了過去,端詳了一陣說:“她的身材沒我得好……”然後又反過來,照片背後還有一行字,於是念道“與君吻別後,輾轉無眠難入夢,唯有心依舊。”

路小婉讀完一癟嘴,然後渾身上下的抓,邊抓邊說:“哎呀,肉麻死了,還心依舊。你什麼時候和她也……”

吳放歌很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啊,開始隻以為她是開玩笑的……”

路小婉抖著照片說:“又是親,又是送這種照片的,有這麼開玩笑的嘛……”

丁香笑著從路小婉那把東西都拿過來,又裝好了還給吳放歌說:“別管肉麻不肉麻了,終歸是女人的一片心,藏好了,別再隨便給別人看了。”

路小婉酸溜溜地說:“就是就是,要是讓警察看見,還不得把你當流氓抓起來。”

丁香又對路小婉說:“你要是吃醋,也可以把你的送他啊。”

路小婉不屑地說:“我才不做那種變態地事呢。”說著,臉卻紅了,為了掩飾這一點,她嘴裏哼著小調,把臉扭向了窗外。

火車的晃動容易使人昏昏欲睡,特別是有條件躺下的時候。

路小婉伸了一個懶腰,又喝了兩口茶水說:“不行了,聊不動了,睡覺吧。”

吳放歌也覺得有些困倦了,雖說退伍前沒有參加訓練,但東跑西忙會老鄉的也耗費精力不少,也就隨著說:“是啊,我也睡會吧,我這輩子都還沒睡過軟臥呢。”這到是一句大實話,可就在吳放歌試圖爬到上鋪去的時候,路小婉抓著他的推說:“不行不行,你不能睡我上麵,睡丁香上麵去。”

吳放歌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都是一樣的嘛。”

路小婉說:“為了防著你,我早就發現你這變態了,每次丁香奶孩子,你都盯著看。”

吳放歌也不辯解,隻說:“人家丁香都沒意見,你咋呼個啥?再說了,我睡丁香上鋪,你就不怕我看你?”

“我?我加碼了睡!”路小婉說著,真個把靠領口的扣子給扣上了。

這時丁香也說:“放歌,你還是快點聽話吧,我又要喂寶寶了。”說著又佯作解胸口的扣子。

吳放歌隻得翻身上了丁香的上鋪,對著斜對麵的路小婉做了一個鬼臉,而路小婉則哼了一聲,翻身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隨著車輪的轉動,吳放歌能感覺到家鄉越來越近了,更重要的是,以前那熟悉的生活也即將到來,當初在戰火中穿梭的他,甚至以為這一切都將隨著他生命的離去而離去,永遠的可望不可及。

“到底是挺過來了啊。”他默念著,進入了夢鄉。

然而迎接他的卻不是美夢。

人就是這樣的,容易被製度化。長期關押的犯人會不習慣自由的生活,從戰火中死裏逃生的戰士會不相信和平的到來,雖然僅僅是最後十個月,又有那一段在療養院的平和安逸的時光,戰爭的苦難還是在吳放歌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傷痕烙印,再無敵的主角光環也抵擋不住這一傷害,朦朧中他又回到了部隊,回到了退伍的前夜。夢是雜亂的,一會兒事胖鵝,一會兒事於副處長,有時甚至是已經犧牲的陸參謀,他們無疑例外笑嘻嘻地對他說:“放歌啊,有個任務必須得你去完成啊。”往往話音未落就又炮火連天,越南人端著帶刺刀的AK步槍密密麻麻的就網上衝,而他的彈夾卻怎麼也裝不到步槍上麵去,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刺刀刺進自己的胸膛。

“不!不是這樣的!”他掙紮著,甚至猜出這隻是一個夢,可無論他如何的扭動身軀,卻也不能醒來,直到有人用力把他搖醒。

“做夢了?”床邊站著路小婉,她一臉關切。

吳放歌楞了幾秒,確認了這是在火車上之後,才出了一口氣,點點頭。被人關心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尤其是在被嚇了一場之後,吳放歌感激地伸出手,輕輕的從路小婉的臉頰摸到了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