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威叟無法,猛想起鄭元規盜走師父靈丹不少,這幾年雖不來往,自己於他有救命之恩,何不去向他討要?及至到了崆峒山一問,說鄭元規已被史南溪約往峨眉。又趕到峨眉後山飛雷崖上空,才得相見。鄭元規反怪他近年來不該和他冷淡,事急相求,須助他破了凝碧崖再說。又說靈奇定是為峨眉門下所傷,不然,他素來不喜生事,與人無仇無怨,除了峨眉門下,一見異派不問青紅皂白,恃強動手,還有何人?靈威叟萬沒想到他兒子還是遇見了崔綺,一見傷處,早疑心是峨眉、昆侖兩派中人用的法寶,聞言動心,起了怒意。靈威叟為了顧全愛子,幾方麵一湊合,便答應下來。今日對敵,見來人用的是玄天至寶,甚為驚奇。後來又見放出白眉針,知道厲害,便用北海鯨涎煉成的鯨涎錘,將針收去。
朱文、寒萼見勢不佳,欲往回路遁走。不想史南溪在二女進陣時節,已暗用妖法移形換嶽,改了方向。二女飛行了一會兒,才覺得不是頭路。寒萼一著急,便對朱文道:“師姐,我們已迷失方向,休要四麵亂闖。不管他青紅皂白,憑著天尺威力,往前加緊直行,總有出陣之時。好歹出陣,看明白了再說。”說罷,二人一齊運用玄功,照直疾飛。那妖陣原是隨時移動,二人先前一麵退走,一麵還想相機處治一兩個敵人,所以不覺。一經決定逃遁,畢竟九天元陽尺神妙無窮,不但所到之處火散煙消,眾妖人連用許多妖術法寶也都不能近身,竟被二人衝出陣去,用目一看,已離前洞不遠。知道難從後洞回去,又慮敵人知道前洞地點。正在且飛且想,眾妖人也在後麵加緊追趕之際,忽然正對麵飛來一道奇異光華和一道紅線,那光華竟攔在二人前麵,將金花紫氣阻住。紅線卻往二人身後飛去,猛聽一聲大喊道:“史師叔請速回去,這兩個賤婢自有雲南教祖來收拾!”一幹妖人,倒有好幾個認得來人是毒龍尊者的門人俞德。一聽藏靈子竟來相助,不由喜出望外。知道藏靈子脾氣古怪,招呼一聲,一齊退去。
寒萼、朱文見金花紫氣被來人光華阻住,心剛一驚,不知怎的神誌一暈,朱文手中的元陽尺憑空脫手飛去。同時那道光華便飛將上來,先將朱文、寒萼圍住,現出一個容貌清奇、身材瘦小、穿著一件寬衣博袖道袍的矮道士,指著二女喝道:“那兩個女子,誰是天狐遺孽?快報上名來送死,免得旁人無辜受害。”言還未了,俞德業已阻住史南溪等人,單同了靈威叟飛身過來。一見二女已被藏靈子困住,心中大喜。聞言正要搭話,忽見一片紅霞,疾如電掣,自天直下,眨眼飛進藏靈子光圈之內。接著便聽到洪鍾般一聲大喝道:“好一個倚強淩弱的矮鬼!枉稱一派宗主,食言背信,怕硬欺軟,替你害羞。”俞德定睛往光圈中一看,紅霞影裏,一個身材高大、白足布鞋、容貌奇偉的駝背道人,伸出一雙其白如玉的纖長大手,也不用什麼法寶,竟將那光圈分開。近手處,光華憑空縮小,被駝子一手抓住一頭,一任那光華變幻騰挪,似龍蛇般亂竄,卻不能掙脫開去。駝子罵了藏靈子幾句,便對寒萼道:“你二人還不快走!由我與矮鬼算賬。”朱文、寒萼失了九天元陽尺,已是嚇得魂飛天外;又被來人用劍光困住,知道不妙。正當危機一發,剛將劍光放出,準備死命相拚之際,忽見一片紅霞中飛來了救星,一照麵便將敵人劍光破去,雖不認得那駝子是誰,準是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前輩,絕非外人。方在驚喜,一聞此言,朱文首先躬身答道:“弟子一根九天元陽尺被妖人收去,還望仙長做主取回。”駝子笑道:“都有我哩。你二人都不是矮鬼對手,那尺我自會代你二人取回。急速閃過一旁,免我礙手。”朱文、寒萼不敢違拗,適才一與敵人劍光接觸,已知厲害,既有前輩能人在場,不犯再拚,便駕遁光,從駝子肘下穿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