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敏坐下冷靜了一會兒,優雅的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知曉這一切之後麵色僵硬的高妙彤。
她將咖啡放回桌子上,喚傭人過來更換熱飲,調整坐姿,微微麵向高妙彤,輕輕咳了咳。
高妙彤回過神,麵色緩和,眼睛微垂,神色委屈。
為了與蔣興朔見麵,在去酒店的路上刻意打扮的精致妝容,此刻在燈光輕柔的照射下凸顯了她立體的五官。
白慧敏此時覺得高妙彤看起來真不愧溫柔典雅,美麗大方,心裏對唐阮沒來由的更加厭煩。
她看著高妙彤道:“我是絕對不會讓唐阮這個狐狸媚子進我斐家大門的,她,哼,也不照照鏡子,她怎麼配?”
一想到自己當初去會見唐阮,卻被唐阮咄咄逼人弄得自己啞口無言的情形,白慧敏就生氣。
高妙彤同時也想到了上次去找唐阮的事,唐阮理直氣壯用唐斐兩家原有的婚約當借口,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此事也不了了之,可是萬一唐阮拿當初的婚約要挾呢?
高妙彤小心翼翼的問白慧敏:“上次唐阮說在唐氏夫婦在世時,兩家已經有了婚約,現在唐家衰落斐家卻反悔,我們不怕落人口舌麼?”
白慧敏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看著自己豔麗的美甲,冷笑一聲。
“當初,唐氏和斐氏同為行業巨頭,唐阮還有資格做我兒媳婦,現在,唐氏夫妻已經去世,唐家衰落不複當初,都是唐阮那個克星害的,我怎麼能允許這種女人進我家門,禍害我們呢?再說,那個婚約隻是兩家的口頭協議,做不得數的。”
高妙彤看著眼前穿著精美旗袍,罩著大紅披肩,形態端莊高貴的斐夫人陪著笑,後背卻被她說話時語氣的陰狠,眼神的淩厲,激起了薄薄的冷汗。
雖然自己也與白慧敏去挑釁設計過唐阮,但此刻的白夫人竟然讓高妙彤覺得有些可怕。
高妙彤和白慧敏前兩次與唐阮過招,都不太順利處於下風。
不過現在她又親耳聽到白慧敏對唐阮的態度,心裏崩不住的竊喜。
她高興白慧敏一直站在唐阮的對立麵,自己對付唐阮又多了一分把握,想到這兒,她的神情立刻變得喜悅,也端起麵前新上的咖啡喝了起來。
高妙彤的臉色變化全被白慧敏看到眼裏,她也清楚高妙彤對唐阮的憎惡。
她的眼睛滑過一絲狡黠,在心裏冷哼:唐阮,你要麵對的敵人可太多了呢,你想進斐家大門,越來越不容易了。
片刻後她端起新沏的咖啡品起來。
高妙彤喝了幾口咖啡漸漸平靜下來,她望著陶醉於品咖啡的白慧敏暗自誹謗,盡管白慧敏一直與自己統一戰線,但斐勁畢竟是白慧敏親兒子。
而要想讓斐勁的心從唐阮的身邊奪走,唐阮這個女人是萬萬留不得的。
高妙彤想起上次斐勁讓自己給唐阮準備衣服,他們那麼親密的樣子,想到唐阮手腕上斐勁親自為她設計的刺青,她的心裏就不好受。
眼光向四周一晃,又看到放在座位旁父親交給自己的蔣氏資料,回憶起在酒店被蔣興朔無禮對待,自己十分狼狽的畫麵,心裏更加氣憤,牙關緊咬,端住咖啡的手因為用力變得蒼白。
唐阮,你何德何能讓這麼多人對你好,我高妙彤發誓必定不會讓你如願。
她越想越恨,恨不得立刻讓唐阮去死。
死?!
這個詞蹦到高妙彤腦海裏,就像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突然照亮的一束光,她閉眼深呼吸,打定了主意。
唐阮不死,斐勁的心會一直在她身上,而自己,將一點機會也沒有。
她暗下決心,此事,須從長記計議。
高妙彤收斂了所有心思,表麵依舊乖巧。
她看到白慧敏無聲看著她的眼神,心裏突然湧起一種什麼想法都逃不過這個女人眼中的壓迫感。
她勸自己靜下心來,與白慧敏換了話題探討最近的流行趨勢,即將舉辦的高端聚會,話題活躍,氣氛轉變,兩人聊的十分投機。
傭人過來,輕聲請白慧敏過去用晚膳。
白慧敏優雅的起身,高妙彤立馬隨著她也站起來,白慧敏拉著高妙彤的手,親昵的說:“彤彤啊,聊了一會都到晚飯時間了,伯母和你聊的很開心,你就留下來陪我吃晚飯吧。”
高妙彤很想給白慧敏留下好印象,要想以後進斐家大門,她也必須討好斐勁的母親,於是她假意推辭了幾下順勢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