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勁……”
唐阮本來是想叫他來救自己,然而裴勁卻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隻是飛快地衝過來,簡單粗暴地把床/上的兩個人扯開,用了很大的力道把唐阮推到一邊,遠離顧思存。
裴勁現在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手下的力道也根本沒有控製,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
任誰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在床/上滾在一塊兒,心裏都會像他一樣憤怒,再加上看到顧思存一臉戲謔的表情,他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麵的形象了,直接拎起拳頭,往顧思存的臉上揍過去。
顧思存毫無防備,完全沒有想到裴勁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出手,躲閃不及,硬生生地挨下了他這一圈,嘴角頓時泛出了一絲血跡。
他抬手胡亂地抹了抹嘴角,反而倒冷笑了起來。
“怎麼樣,裴總裁?看到自己的女人主動爬上別的男人的床,心情如何啊?滋味還蠻不錯的,謝謝款待。”
這一番話幾乎每個字都準確地戳到了裴勁的痛點上,裴勁不想聽他繼續再胡言亂語下去了,幹脆把自己的一腔怒火全都凝聚在拳頭上,一把拎起顧思存的領子,把他從床/上拎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揮起拳頭繼續砸下去。
顧思存也不甘心一直被動挨打,也揮出拳頭,跟裴勁撕扯起來,兩個人在地上打成一團,昂貴的西裝禮服此時都在地上蹭了一層灰土,不管是誰都徹底沒有了往日風度翩翩的形象。
唐阮被推到了房間的角落裏,隻能無助地拉著禮服蓋住胸口,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嚇呆了,隻能瑟縮在一邊,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她想上去拉開兩個人,然而卻又覺得,剛才顧思存對自己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讓他現在吃一點教訓也是好的。
然而唐阮不知道的是,與顧思存不同,裴勁早在十幾歲的少年時代,就已經在專業的武道館裏接受過近身格鬥的訓練了,當時家族安排他去學格鬥,是因為怕有些黑暗勢力在背後覬覦裴家的財力,從而在他落單的時候下手。
雖然在裴家的保護之下,裴勁並沒有遇到任何綁架的風險,然而他的一身格鬥技巧卻已經練得十分熟練了,就算是赤手空拳地麵對場館裏的格鬥教練,都未必能夠落入下風。
與他比起來,從未接受過任何正統訓練的顧思存,就顯得十分難以招架了。
他的揮拳方式全都是下意識隨意打出來的,很容易就能被裴勁躲避過去,然而他卻無法預判裴勁的拳頭到底會怎麼落下來。
很快,顧思存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了,鼻子和嘴角都流了一抹鮮血。
然而裴勁並沒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鋼鐵一樣的拳頭仍然像雨點一樣地揮灑下來,他的眼睛由於憤怒過度,而變得通紅起來,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一樣,額角隱隱約約地冒出了青筋。
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唐阮,卻忽然之間開始有些心急了起來。
現在的顧思存,不僅僅是表麵上狼狽萬分,他對著裴勁揮出的拳頭也漸漸地開始無力了起來,而裴勁卻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反而越打就越是起勁,絲毫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
唐阮突然覺得有些害怕,萬一顧思存被他打死在這裏,裴勁肯定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裴勁這樣做!
於是她便不顧自己的安全,拚命地撲了上去,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奮力推開裴勁。
“不要打了,別打了!”
唐阮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劈裏啪啦地掉下來,拚命地抱住裴勁,不讓他再有揮出拳頭的空間。
她預料得絲毫沒錯,此時的顧思存倒在地上,已經被裴勁打得失去了意識,如果裴勁現在再不停手,他恐怕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然而裴勁眼中的怒火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看到唐阮攔住自己的舉動的時候,變得更加強烈了起來,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然而那個笑容卻怎麼看都像是在昭示著一場即將來臨的、更加猛烈的暴風雨。
他忽然站起來,一隻手攔腰抱起唐阮,把她扛在肩膀上,大踏步地出了房間門,按下了直通向地下二層停車場的電梯。
“放我下來!”唐阮在電梯裏大喊,然而裴勁卻並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沒有回應半句話。
唐阮被他這樣扛得很不舒服,在他的肩膀上開始掙紮起來。
然而唐阮越是掙紮,裴勁抱得就越緊,一條胳膊像鉗子一樣,牢牢地把她鎖在肩膀上,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