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異園丁(1 / 2)

鄭準醒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鄭老住進來的當晚,醫院院長就聽說了,連夜趕來親自看望,並吩咐住院部給與最好的護理。可鄭準卻並未因此而感到舒心,他還想著頭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醒來後,鄭準馬上叫來許佑清,“昨晚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許佑清搖搖頭,“無跡可尋,我查了老宅裏所有的人,都沒有找到可疑之處。那手掌實在詭異…老爺,我出門後出了什麼事?”

鄭準眼神恍惚,突然躲過他的眼光,“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要再查了。”

“什麼?!老爺,您…”

“我說了,不要再查了!”

“老爺,這件事會不會與密道有關?”許佑清的假設讓鄭準一驚,可幾秒鍾後,鄭老還是收回了驚訝的表情,“佑清,密道真的找到了?”

許佑清左右窺探,見四下無人才點點頭,“是的,老爺。”

“果真有密道…你…是怎麼找到的?”鄭準心裏突然有了疑問。

“老爺,您還不相信我嗎?”

“哦,當然不是。既然有了結果,自然是好事。”

鄭準的態度令許佑清一時摸不到頭腦,哪天夜裏究竟在屋裏發生了什麼呢?許佑清決定回到書房,對當天發生的事情做個全麵的調查。許佑清安排好傭人在床榻前照顧鄭準,便驅車回到老宅。埔一進門便遇到了挑著擔子的麵具人,許佑清突然覺得有些別扭,叫住了他,“你去哪?”

麵具人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佝僂的身軀,“在跟我說話?”

“是,就是你。”

“嗬嗬,我一個養花的,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挑肥啊!許先生有事?”

許佑清哦了一聲轉過身,又想起什麼,攔住了他,“先生,剛才多有冒昧,不過…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看得出來,許佑清對他還是有些敬畏的,對剛才的話語也有些愧疚。

“先生,我原本就是下人,如何與我說話並不影響您主子的身份。如果您有話,就請直接問好了。”

許佑清一笑,讓開了道,“先生,您先忙,一會我去後花園找您如何?”

麵具人點了頭,默默地走過門口。

許佑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找他,但冥冥中總覺得事情與他說後,自己會暢快很多。這個麵具人的神秘,遠比臉上的麵具要更加令人難以捉摸。

不知不覺梁家老宅已進初秋,風還不算冷,隻是隱隱令人欲暖還寒。這該是一個令人舒心的季節,有了雨就不會很熱,但夏天的尾巴還在,餘熱仍未散去。花草的綠有些過了季但依然油油的,令人歡心。麵具人在雨中不停地忙碌,把一些花花草草搬進避雨的地方。小雨打在他的脊背上,濺起一點點水暈。許佑清走進後花園時,原本想伸手去幫他,可想了想手又縮了回來。許佑清找了走廊裏的一處涼亭,靜靜地等他完成這一切。約摸大半個鍾頭,麵具人總算忙完了,渾身抖了抖,振去身上的雨水。也許是未顧著許佑清的拜訪,麵具人在看到他時,竟有些詫異,“先生…您在這?”

“是啊,一直在等你。”

“哦,是的,您說過有話要跟我講的。”

許佑清坐了下來,突然又想起什麼,“我…能不能再嚐嚐您泡的金銀花啊?那味道真是不錯。”

麵具人哦了一聲,鑽進小屋忙活了一陣才端來茶壺和茶碗,“先生,我這裏鮮有人來,平日裏我也都是用碗,幸好還有一隻碗,我剛剛刷過,不嫌棄就用它吧?”

許佑清恭敬地舉起大碗,一飲而盡,“好茶,清涼到心啊。”

“先生剛剛說過有事跟我講的,現在可以說了嗎?”

許佑清放下茶碗,理了理氣將昨晚發生在書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出事後我心裏的第一念想就是找你談談,總覺得你能給我些解釋。”

麵具人喝光了茶碗裏的茶水,“先生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有個故事不知先生聽過沒有,孔子周遊列國之時,在陳國因饑餓而昏倒。弟子端來飯,孔子看來很幹淨,就說要先祭奠先祖。然弟子卻告訴他,這飯剛剛掉到了地上,已經不幹淨了。”

“這…這話怎麼講?”

“嗬嗬,真相總是藏匿在探索之後,先生須有毅力,才能找到答案。”

“老宅之內出現過很多怪事,譬如梁耀祖的自殺身亡,譬如一個月前劉媽的離奇死亡,再近些就是昨晚在書房內出現的血掌印。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看似靈異作怪,無法用常理去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