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陽光明媚,清風習習,田野裏的小草小花在搖曳著,仿佛春暖花開的季節那樣,真是賞心悅目。過一會,群娣把那頭沉默寡言的大水牛牽到山下最多青草的地方去,就帶著大狼狗走往山上。附近的野山莓差不來多摘光了,剩下的還沒有熟透,熟透的也快掉光了,所以他們得到更遠的地方,往群娣知到有很多野山莓的地方去。他們翻過了眼前這個鴨頭山,到了前麵那個小山崗上。
那個小山崗裏的確很多野山莓,墜滿了一根根枝頭,有的樹枝彎到了地上,有的樹梢墜斷掉,如同大年時的荔枝樹上掛滿了果實一樣,然而糟糕的是,這些野果大部分不是生長在平緩的山坡上,在那圓圓的山頂上,以及那一條條小道上,而是在一個個人跡這罕至的陡峭石壁下。
看著這些懸崖削壁,小成子覺得有些為難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很難到得了哪裏去,即便是到了哪裏,也要花很長時間把摘下來的野山莓搬到山崗上。但是群娣卻滿不在乎,她從褲袋裏拿出一隻小包袋,揚了揚對大狼狗說:
“你在山上找些零星的野山莓吃的吧,我到下麵把袋子摘滿後就上來。”
小成子思索了一下答道:
“那好吧,我在山上等你吧。”
群娣攀著一根藤條落到一個山坎裏之後,小成子看了她幾分鍾,見到她在摘著野山莓,就到附近的鬆樹林裏,一邊尋找野山莓,一邊愜意地逗留起來。樹林裏多的是鳥兒,有鸚鵡,有相思鳥,有百靈鳥,還有樹麻雀,還有小成子近年來極少見到過的報春鳥。它們都吱吱在叫著,歌唱著。偶然,還會見到啄木鳥還在樹上挖著毛毛蟲,聲音就如同錘子敲擊釘子一樣。
一隻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大禽鳥站在一棵特別蒼老的鬆樹上,大狼狗不想驚動它,於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這是什麼鳥啊?他站在大禽鳥對麵那棵鬆樹下想道。
那隻大禽鳥非常像一隻大灰鵝,又有點像虎頭鷹,但看上去它可沒有大灰鵝那麼溫順,但又沒有虎頭鷹那麼凶巴巴。大禽鳥傲慢地站在那根高高的樹梢上,昂著頭在朝天邊望去,朝牛鼻山方向眺望著。禽鳥忽然瞧見大狼狗在瞧著它,它於是動了一下橙黃色的腿腳,扇動著灰裼色的大翅膀問道:
“喂,大狼狗,你見到過我的同伴嗎?”
小成子感到納悶了,他想道,我從從來沒有見到過像你這種禽鳥,我又怎麼會知到你的同伴在哪裏啊?他想了想望著它頭上那兩條黑色的斑紋,反問它:
“你叫什麼鳥?你的同伴哪裏去了?”
“我叫斑頭雁,昨天我跟我的同伴走失了。”斑頭雁低下頭來,有些憂傷地答道。
“難怪我不認識你,原來你就是斑頭雁。你是從哪裏來的?你們是怎麼會走失的?”
“我們從東麵一個濕地公園來的,現在我們又要到南邊另一個濕地公園去。但是昨天經過牛鼻山前麵那片田野時,有一個人朝我們開了幾槍,所以我們就走散了。”斑頭雁答道,接著又往前麵瞧去。它時不時拍一拍翅膀,又時不時將細長的腿腳提起來。
“你的夥伴知到你在這裏等他們嗎?”小成子瞧著斑頭雁那副焦急的樣子,非常同情它,於是他又問道。
“當時我們急著逃命,哪裏還顧得了說這些啊?”斑頭雁傷心地說。
“那麼你再在這裏等等吧,它們過一會或許會找到你的。”小成子安慰它說。
“我想它們已經到那個濕地公園去了,關健是我沒有去過,我認不得路啊?”斑頭雁又不停地挪動起腿腳來。
“那我可幫不了你,你還是等一下吧。”小成子說。
他們正說著,一行斑頭雁出現牛鼻山頂上,它們越過一棵棵樹木,正朝這裏飛來,斑頭雁瞧見後大聲叫起來:“再見啦,大狼狗兄弟,我的同伴來了,我要跟它們到濕地公園去啦。”說著一拍翅膀衝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