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們奔過了鬆木橋,樹林裏依然沒有動靜,鴉雀無聲,吵吵鬧鬧聲沒有了,連樹梢野草都靜止不動了。黑兔子一跑到小成子身邊,它就抹著臉孔說:
“我見到黃村長和石鄉長他們了,我們也聽到他們在說話了。”
“他們在說些什麼?”小成子問道。
黃兔子跑過來搶著說:“我聽到他們說在那裏伏擊我們,他們想殺死我們。”
黑兔子跟著說:“我聽到他們說要跟我們合作,他們說要跟我們共同將洪太師殺死,他們說幫助我們到白雲觀去。”
“他們說要把我們通通打死,然後埋在螞蟻山裏。”黃兔子又說。
“他們說要把洪太師打得稀巴爛。”黑兔子說。
“他們說要將我們碎死萬段,把我們拋到蟾蜍河裏。”
“他們說要將洪太師打落陰牢地府,叫他永遠不得超生。”
“到底你們都聽到了什麼?一會說他們要殺死我們,一會又說他們要跟我們合作。”群娣走過來問道,“我都聽蒙了。”
黑公雞接著說:“你們一個說一樣,你們到底都聽到了些什麼?我越聽越糊塗了。”
“是這樣的……”黃兔子邊喘氣邊說。
“還是讓我說來吧。”黑兔子瞧了一眼黃兔子,搶著說,“我們一到山邊就跑進他們旁邊的桉樹林裏,我們不敢太靠近他們待著的地方,又跑到他們頭頂上的鬆樹林裏,他們的聲音忽然變小了,他們仿佛在說悄悄話那樣,我們聽不清楚,我們隻好繼續往前走,當我們到了他們很近的地方,到了我們一下子就能夠撲到他們頭上的地方,才聽得清楚他們的說話。”
“難怪我們聽不見,原來他們的吵鬧聲變成悄悄話了。”黑公雞打斷黑兔子的話。
“是啊,他們不再吵吵鬧鬧了,他們正在商量起事情來了。”黃兔子說。
黑公雞不耐煩地問黃兔子:“他們到底有沒有變成大蠍子大蟾蜍?”
“哦,我差點忘記掉,”黑兔子答道。“我們一爬到他們很近的地方就伏到樹根下,這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見到了三隻大蠍子和三隻大蟾蜍,大蠍子有水桶那麼大,大蟾蜍也有水桶樣大。”
“我看它們就跟黃耀宗他們一樣大。”黃兔子補充說。
“是跟黃耀宗他們變成的山蜘蛛那麼大吧。”黑公雞糾正了黃兔子的話。
“對,對,對,它們就跟那六隻大蜘蛛一樣大。”黃兔子繼續說,“有一隻大蠍子是黑褐色的,有兩隻大蠍子是黃褐色的,有一隻大蟾蜍的眼眶的紅色的,其餘那兩隻大蟾蜍的眼眶是黑色的。”
“你們分辨得出誰是誰嗎?”群娣問道,“我是說你們分得清那一個是黃村長,那一個是石鄉長嗎?”
“你們看得出誰是董警察誰是黃豆腐嗎?”小成子跟著問。
“你們分辨得出誰變成大蠍子,誰又變成大蟾蜍嗎?”黑公雞又問道。
“那隻黑褐色的大蠍子就是石鄉長,那兩隻黃褐色的大蠍子就黃村長和鄧老四。”黃兔子眨著眼睛說。
“那隻紅眼眶的大蟾蜍就是董警察,那兩隻黑眼眶的大蟾蜍就是黃豆腐和大頭弟。”黃兔子說。
“哎呀,真是想不到他們真的被洪太師弄成大蠍子大蟾蜍了!”黑公雞拍了一下翅膀叫起來。
“你們怎麼分辨得出來的?”群娣又問它們。
“起先我們也分不清到底誰是誰,我們聽著聽著就知到了。”黑兔子說。
“他們說什麼來著?你們喝點水慢慢說吧。”群娣拿出了一瓶礦泉水來。
黑兔子喝了水之後說:“我想他們已經產生了不同意見,分成兩派了。”
黃兔子說:“一派說要把我們殺掉,一派說要把洪太師殺死。”
“誰說要把我們殺掉,誰說要把洪太師殺死?”小成子問道。
“我聽得出石鄉長、黃村長和鄧老四是一派,另一派就是董警察、黃豆腐和大頭弟。準確地說,大蠍子是一派,大蟾蜍是一派。石鄉長他們說要與我們一起殺死洪太師,而董警察他們卻主張把我們殺掉。”黑兔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