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那兩個劫匪奔到洞前。他們一發覺秘洞被挖掉,驚慌得幾乎同時癱倒在地。他們驚心動魄地察看了一刻鍾,開始絞盡腦汁胡亂猜測起來。拿彈簧刀歹徒說,一定是野貓將洞裏的石子扒開,而戴帽歹徒卻堅持說,一定是野猴掏蛋。爭論了一兩分鍾,他們貓著身子在周周搜索起來。結果,娃子被他們發現了。他們用彈簧刀頂著娃子的背脊,把娃子押到秘洞前麵。
他們開始輪番審問娃子,恐嚇和威逼娃子。“你聽到了什麼?是不是你揭掉這個暗洞?你有沒有打開過那隻布袋?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見到娃子猛搖頭,他們馬上又嚷道,“你不說話是不是?你裝聾作啞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我們把你的睛睛挖出來?你是不是想我們把你的心挖掉?”
見到娃子繼續搖頭時,那個拿著彈簧刀劫匪於是對那個戴帽劫匪說:
“不如把他一刀殺掉算了,把他拋到山上的亂石頭去。”
“臭小子,不說話是不是?”戴帽歹徒馬上說。“再不說話,我一刀捅死你!把你扔到山窩裏!”
娃子一聽到那兩個劫匪要把他殺死,趁著那把彈簧刀離開肚皮遠了一點點,急忙往前跑。但是,他還沒有跑到星期天在休息的岩洞前麵,他們把娃子截住了。跑不了之後,那個戴帽劫匪忽然朝娃子臉頰揍來一拳,娃子一蹲下去,拳頭陡然落在對麵那個抓彈簧刀劫匪的心窩上。攥彈簧刀劫匪打了一個趄趔,娃子又逃跑了。
娃子非常害怕那兩個劫匪對星期天下毒手,不敢把他們引進背後的岩洞裏。可是,娃子還沒有往前奔跑二十來步,他們又趕到他麵前。娃子連忙往回跑,但是他剛跑十來步,又落入到他們的包圍圈裏。情急之下,娃子揀起一塊石頭往前麵的那個抓彈簧刀劫匪擲去。那家夥一閃身的時候,娃子衝了過去。
娃子被那兩個劫匪追到了一堵石壁前麵,他發現再沒有地方逃跑之後,又撿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來。可是,那兩個劫匪似乎並不害怕娃子手中那塊石頭,他們還是一步步逼上前。看到彈簧刀在眼前一閃一晃,娃子急得真是無法說出口來。
娃子退到石壁下,兩個劫匪嘩啦一聲衝過來,他閉起了眼睛。他心想,這回一定死在這兩個歹徒的刀子之下了。然而就在娃子絕望的時候,星期天趕到來,它迅速把那兩個劫匪製服了。
星期天把那個抓彈簧刀劫匪踢倒在地,跟著,它又把他抓到空中,把那個劫匪掉下去之後,又把那個戴帽劫匪抓上去,再扔到地上。看到那兩個歹徒連續被星期天摔得半死,娃子高興得拍起了手掌。
娃子接著撿起那把彈簧刀,扔到懸崖峭壁下,又將戴帽劫匪手裏那隻小布袋拿上來。他打開小布袋,果然,裏麵裝盡是珠寶和金銀首飾。於是,他趕快把袋口重新拴好。他正在想著如何處理這些珠寶和金銀首飾,四五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趕到了。接下來,警察們二話不說在娃子戴上了一副鐵銬。這時候,星期天飛走了,飛到山上的樹林裏去了。
警察把娃子和那兩個歹徒一起往山下押去時,娃子心裏忿忿不平,不停地辯駁說,他跟那兩個歹徒並不一夥,那兩個歹徒也是他和星期天製服的,至於那兩個歹徒到那裏搶劫,他是一頭霧水。但是一切都是白搭,那些警察根本不理睬他。
娃子和那兩個歹徒一起被警察押進山腳下一棟大樓裏。一走進大樓的大廳,娃子和那兩個歹徒就被分隔開來。娃子被押進側邊那間空空洞洞的辦公室,那兩個歹徒仍然被押在大廳裏。辦公室大門一關上,娃子就聽到一輛警車的警笛聲。娃子跑到窗邊,隻見那兩個歹徒被兩個警察推出去,接下來又被推進警車裏。
兩個警察推門進來。他們命令娃子在一張凳子坐下來之後,那個肥胖的警察馬上就開始審問娃子。那個瘦警察在一隻公文簿上把娃子所說的“供詞”一一寫上去。娃子把來龍去脈反反複複說過三四遍之後,他們離開了辦公室。
娃子待在這個跟牢房差不多的辦公室裏,感到苦惱極了。當然,除了苦惱之外,還覺得非同一般的驚怕。除了害怕警察真的把他當成搶劫犯之外,還害怕他們去圍捕星期天。“要是他們把我抓進監牢怎麼辦?要是他們把星期天打死怎麼辦?”他老是想著這兩個問題。除此之外,他又在想方設法逃出去。他想打開房門逃走,但是房門反鎖著。想從窗口跳出去,但是窗子有鐵欄杆。想從屋廳逃走,但是屋頂又是水泥天花板。看到逃走沒有希望,他委屈得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