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奇寶麗霄 不盡祥氛消邪火 驚霆裂地 無邊邪火走仙娃(2)(2 / 3)

易靜又想起入陣時,聽妖人口氣,紅發老祖正在洞中煉法。此人雖是妖徒,平日也深知峨眉各位師長法力,雖一時受人蠱惑,心中也不能無怯。再說得道多年,豈能如此狂妄?便和峨眉成仇,對方持了師長書信,以禮來謁,哪有人不肯見,信也不看,便如此蠻橫之理?妖徒為了妖婦所喪寶鼎,恨我入骨。莫要探出乃師心意首鼠,又受外邪所愚,乘乃師閉洞煉法之際,故意折辱來人,迫令動武,使雙方勢成騎虎,欲罷不能,以快他的私意。否則乃師既已立意成仇,他又如此狠毒,就該當著來人毀書責辱,指責以前冒犯之罪,下手擒拿,或是就命眾妖徒下手,再不然更大方一點,將來人放回,令其歸報師長,索性明張旗鼓,訂約鬥法,以分高下存亡。為何隻是妖徒出來辱罵激怒,卻不下來交手,隻令由原陣中退出,欲令入伏,再行擒拿報仇?諸多可疑,休得一時不能忍氣,中了奸計。我也反正拿定主意,就翻臉,也等見到正主人再說。

易靜斷定紅發老祖必是深居洞內,妖徒才敢猖言無忌。決計把聲音先傳將進去,使之聞知。主意想好,示意英瓊不要開口,自己暗中運用玄功把氣運足,高聲笑答道:“道友不必如此。我姊妹二人,並非有心擅入禁地,隻為奉了家師妙一真人之命,來此向貴教祖負荊請罪。因是年幼道淺,聞見淺陋,又是初來,不知仙山設有陣法禁製,行至妙相巒,遇見守關二人,愚姊妹說來拜謁教祖,便即開門放進,也未說起關內有甚設施。隻知仙府便在前麵,照直走來,也未遇甚阻滯,路上隻繞走了好幾處石峰,便到嶺前。不是道友提起前麵石坪上設有陣法,還不知就裏呢。許是來時趕巧,正遇諸位道友演習陣法,開放門戶,才得無心走入,也未可知,實談不到什麼法力本領。適才已向守亭諸道友幾次陳情,請代稟告教祖求見,始終不理,隻得冒昧進見,又吃阻住。三位道友忽出喝罵,令愚姊妹退出陣去,以備入伏受擒,百日之後再尋家師問罪。愚姊妹已然無知混入,能否又是湊巧退出陣去,雖不可知,但是此來奉有家師之命。自來君子交絕,不出惡聲。何況修道之士,一派宗主。家師與貴教祖又是交好在前,休說以前事出誤會,本有起因,咎在雙方,難怪一人。就算以前冒犯尊長,罪該萬死,不能寬容,也與師長何幹?如何朋友專誠派人持了親筆書來,一麵不見,一字不閱,便效村婦罵街行徑,辱罵之外,還加殺戮?一樁不相幹的無心之失,竟想使星星之火,變為燎原,雙方仇深恨重,大啟殺機,互相報複,其意何居?我想貴教祖為人決不如此,好歹總有幾句話說。人以禮來,不能不教而誅。一任道友氣勢洶洶,盡情辱罵,愚姊妹既奉師命,必要麵見貴教祖,將家師書信呈上。完了使命之後,方能定奪,否則,決不離去。不令上去,我便不上,隻守在這裏。貴教祖隻是一時不知有人到此,終有出見之日。”

雷抓子等三人心意,果是連日看出師父首鼠兩端,舉棋不定。而眾妖徒十九受了外邪蠱惑,唯恐仇怨不成。本想算定過了百日,再拿話去激動師父。不料眼看到期,仇人忽持乃師書信前來賠罪。又可氣是來人通行全陣,如入無人之境,越發又急又怒,立意要把這場野火點起。雷抓子等最得寵的幾個妖徒,均在上麵殿內煉法。易、李二人一現身,一麵發動暗號,令亭中守者按照預定行事;一麵分人傳知陣中主持行法諸徒黨,告以敵已越陣深入,令其小心戒備,出時以全力加害。初意來人無人理睬,或是退走生事,或是硬闖,隻要動手,均可借題發揮。嗣見來人乖巧,守亭人一攔,即不再進。唯恐時久,師父行法完畢出來看見。又想乘著閉洞煉法之際,辱罵敵人,激怒動手。不料來人仍是不肯上當,反將自己的心事說破。苗人終是不擅辭令,隻覺易靜語聲又長又亮,宛如龍吟,還不知道敵人用的是玄門正宗傳聲之法。玄功奧妙,三四百裏以內,金石為開,多堅的石洞也能將聲音透進。乃師正巧在洞中入定醒來,全都聽去,又驚又愧,已快走出。雷抓子還在惱羞成怒,破口大罵:“賤婢利口,今日要你狗命!”還想少時拚受責罰,將嶺上埋伏發動,給仇人一個厲害,然後再飛身下去對敵。剛把手中妖幡朝下兩展,立時易、李二人立處一帶便有大片紅光,映著萬千把金刀,四麵八方潮湧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