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張繡麵無表情地看著單膝跪在他麵前的何師傅。
那何師傅低頭說道:“小人乃是烏程侯帳下!”張繡的右邊眉毛忽然一跳,烏程侯,正是孫堅的爵位。
“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裏是長安,若是有一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會變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繡大喝道。
可是何師傅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隻是靜靜地低著頭單膝跪在那裏,連動都沒有動分毫。張繡不由得暗自讚歎此人的膽色過人,怪不得能夠擔任如此重任,隨即忽然又恢複了平淡的神色,淡淡說道:“說吧!你來由何事?”
“小人是受陳大人之命特來找張繡將軍的。”
張繡鼻子一哼,臉上的神情卻是閃過一絲暖意,隻是聲音依舊不冷不熱地說道:“那個臭小子能有什麼好事找我?難道不知道現在我們兩軍是敵對關係嗎?好了!起來說話吧!”
何師傅遵從地站起身來說道:“陳大人說,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董太師在北,烏程侯在南,大家誰都看不到誰,何來敵人之說。”
張繡聽得何師傅的說話,下意識地想起陳任以前說話的語氣,不由得啐了一口說道:“這個臭小子,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盤!偏偏就是天下的好事都該他得去,他在汜水關殺了太師的愛將華雄,又把溫侯打敗,逼得太師西走長安,現在又來說好話?”
何師傅微微一笑,說道:“太師雖敗,但十八路諸侯之勢已散。太師要成大事,過往種種如何會記在心中?況且,對太師而言,烏程侯若能誠服朝廷,豈不是對太師聲望大有宜助?”
張繡沉吟了一會兒,最後歎道:“算了吧!你們要做什麼,我也不管!我叔侄兩都深受太師之恩,若是你等要做什麼危害太師之事,休怪我不給那臭小子情麵!”說罷,張繡徑直便離開雅間。
就在張繡剛剛出門之時,耳邊傳來那何師傅細小的聲音。
“若是將軍真的為太師著想,可注意王允的行為!”
王允?張繡忽然停住腳步,停留了片刻,再次抬腿下樓,隻是這次卻沒有絲毫停留,而雅間內的何師傅卻是嘴角微微一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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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上城外,袁術的大軍正徐徐前進,而在遠處的一個小山坡處,程普和郭嘉正遙望著袁術的大軍。
“郭先生!”程普對正倒騎在馬背上喝酒的郭嘉說道,“袁術的軍隊已經開始圍城了,不知仲康那是否能夠守住?”
郭嘉拿著酒壺倒了一口,自從去柴桑一趟後,孫堅特許了郭嘉在軍中喝酒的特權,此後郭嘉手中本來掩飾的水壺就徹底變成了酒壺。郭嘉很享受地閉起了眼睛說道:“不必擔心,潁上城內少說也有三千兵馬,而袁術大軍不過七千餘人,況且潁上城池堅固,防禦措施齊全,加上之前已把周圍的糧草都集中在城內。此次袁術大軍的統兵將領是紀靈,此人謹慎有餘,卻勇猛不足。有仲康在潁上城,足矣!”
程普聽得郭嘉分析,也是頻頻點頭,郭嘉繼續說道:“袁術這路先鋒軍實不足以為患!但是袁術親率的大軍才是真正的隱患!因此僅僅是不敗是不夠的,我們首要就是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紀靈擊敗!這路先鋒軍戰敗,必然能打擊袁術軍的士氣!”
程普再次點點頭,問道:“那麼郭先生,我軍接下來應當如何?”
郭嘉再次喝了口酒,眼睛仿佛也因為這口酒變得清晰多了,盯著那遠處的大軍說道:“既然仲康這裏我們暫時不用擔心,那麼我軍要做的就是在盡量降低損失的情況下,去擊敗敵軍。首要選擇,當取糧道!”
“郭先生的意思,莫非是去截敵軍的糧道?”程普也是眼前一亮,忙問道。
“沒錯!”郭嘉轉過身子,在坐騎上坐正,“敵軍隻不過是先鋒軍,不能多帶糧草,自然主要依靠後軍接應,若是我軍隻需三千餘人,便能斷了他的糧道,那麼其軍必然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