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此時的心情可謂是非常的不好,並非為了自己的職位被張允這個小人奪取的緣故,而是前段時間從家鄉傳來消息,自己的獨子因病去世了,這讓已經年近花甲的黃忠悲痛不已,今日黃忠也是剛剛從家鄉南陽處理完獨子的後事歸來,黃忠在自己的居處越發覺得胸悶,所以這才來到街頭的酒樓借酒澆愁。
聽得張允那古怪的腔調,黃忠隻是那眼一瞟卻是沒有理會他,繼續自己喝著美酒。張允一見心中暗怒,心想:你個一條腿都進了棺材的老匹夫也敢看不起我?要與黃忠為難的心思便越發強烈了。
跳下馬來,直接將馬的韁繩丟給上前陪笑的店小二,大搖大擺地走進酒樓,直接坐在黃忠的對麵,斜眼一瞧黃忠,怪聲怪氣地說道:“我說漢升啊!怎麼一個人喝酒這麼孤獨啊?沒有找幾個婦人陪酒呢?”
黃忠在荊州軍中也算是老資格了,恐怕荊州軍中沒有一個人有資格直接叫黃忠的字,就算是劉表當著他的麵也叫他一聲老將軍。黃忠按捺住怒火,冷哼一聲,直接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喝了一聲:“小二!結賬!”
黃總要走,可張允還是不依不饒,當下說道:“哎呀!漢升何必如此呢,大家都是軍中同僚,開開玩笑也沒有關係嘛!莫非,是漢升年紀大了,在那事上不行了?”
聽得張允說話猥瑣,加上語氣頗有譏諷之意,饒是黃忠再好的涵養也忍不住了,當即一把抓住張允的衣領,竟直接把張允舉了起來,怒喝道:“張允!休得寸進尺!別人怕你,我黃忠不怕你!”
張允被黃忠用衣領掐住了脖子,一時間透不過氣來,整個臉被憋得通紅,雙手不停地敲打著黃忠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臂,奈何那隻手臂宛如鐵鑄的一般,任憑張允如何敲打,就是不動分毫。
此時酒樓的店家可是立刻趕了上來,好言勸說:“哎呀!黃老將軍息怒!黃老將軍息怒啊!可不能壞了小人的吃飯的地方啊!還請黃老將軍息怒啊!”那店家倒是曉得黃忠的為人,吃軟不吃硬,也不去扯黃忠的手臂,隻是抱著黃忠的大腿就那麼哭喊起來。
黃忠也是心軟,知道若是自己把張允教訓了,自己倒是不怕張允怎麼樣,隻怕這店家要成為張允泄憤的對象,當下冷哼一聲,大手一揮,直接把張允丟出了酒樓。
此時,酒樓四周已經是圍滿了看熱鬧的襄陽百姓,張允在襄陽欺男霸女,早就被襄陽百姓給恨透了,隻是平日裏敢怒不敢言。如今見到張允被黃忠像丟小雞似的丟在了大街上,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都是偷偷地捂嘴笑,心中大聲喝彩。
黃忠將酒錢付了,直接跟著走出了酒樓,就看得張允此時雖然已經站了起來,但頭上的鋼盔已經歪在一邊,身上的衣甲也是沾滿了灰塵,一臉憤恨地看著黃忠。
看著黃忠走過來,張允又是一臉驚恐地連退好幾步,嘴裏不停地喊著:“黃,黃忠!你想幹什麼!要知道,我,我,我可是劉荊州的外甥!你要是敢動我一個汗毛,有,有,有你好看的!”
黃忠卻是沒有理會張允的聲色俱厲的威脅,依舊朝著張允走過來,張允不停地退,直接退到了街對麵的圍牆邊,卻是再無可退了。隻見到黃忠一步一步的靠近,臉上可全是驚恐。待黃忠直接走到張允的麵前,忽然伸出手,卻是把張允當即嚇得抱著頭癱坐在地上。
不過黃忠的手卻沒有伸向張允,而直接朝著張允身後伸去,原來是黃忠的坐騎就綁在張允身後的圍牆邊,那韁繩正好掛在張允身後的一顆釘子上。黃忠解開韁繩,將坐騎牽了過來,輕蔑地看了一眼還抱著頭打顫的張允,直接翻身上馬便回了自己的居處去了。
過了良久,張允才敢慢慢地將護在頭上的雙手拿下來,卻發現周圍隻剩下指著自己偷偷發笑的百姓,那黃忠早就不知所蹤了。張允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想起剛剛自己的狼狽樣子,饒是張允臉皮再厚,也不免紅了起來,當即朝著街尾大罵起來:“黃忠!你個老匹夫!我跟你沒完!”
張允這一罵,卻是惹得周圍的百姓笑得更加大聲了,因為張允罵的方向卻是與黃忠離開的方向相反。張允被百姓笑得難堪,當即衝著周圍的百姓喝罵道:“看什麼看!當心老子把你們全部抓到大牢裏去!”
張允一發飆,百姓們還真的都嚇得散去了,畢竟張允不能拿黃忠怎樣,但欺負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倒是厲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