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龐德公,陳任甚至無法生出恨意,雖然他為了一己私欲,而發動了這麼一場戰爭,但是陳任也無法否認此人之才,絕對是世上一等一的級別。
二十年前,張角開始謀劃黃巾之亂的時候,龐德公應該是知道的,可是他並沒有響應,可見他已經預料到張角這次起兵必然會失敗,所以他選擇隱忍。在荊州這麼多年,他想出了一條和張角截然相反的道路,那就是割據。
事實上這條割據之路才是真正適合在這個時代使用的方法,雖然不知道曆史上為什麼龐德公最後還是沒有起兵,但是在這個時空裏,若不是因為孫堅的突然崛起,還真的是能夠讓龐德公成功。又或者說,正是因為多出了陳任這個未知的因素。隻是可惜,黃巾軍中已經沒有太平道的高級信徒,無法得知龐德公在太平道教中的身份,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陳任在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下令厚葬杜明,至於龐德公,他是此次黃巾之亂的禍首,陳任是沒有資格處理他的屍體,隻有派人專門護送去了建鄴。至於這些降兵降將嘛,當然還是不能立即啟用,將他們的武器護具上繳,全部押往建鄴等待處置。
不過在南郡城中,倒是給陳任又帶來了一個驚喜,在南郡城的大牢裏,原本關押的犯人已經全部被黃巾軍放出來,收入了軍中。隻有一人被關押在牢裏,自然就是黃巾軍的犯人。等到新軍將他解救出來一問,竟然是荊州原南陽太守文聘。
熟知曆史的陳任自然是知道文聘此人,文聘可以說是荊州劉表時代,僅次於黃忠的武將,不過他的性情過於耿直,才漸漸為劉表所不喜,被發配到荊州極北的南陽郡當起了守城太守。雖然知道這小子是個人才,但拉人入夥的事情,說起來,陳任也隻做過一次,那就是在陳留拉趙雲入夥,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所以從那次以後,每次有拉人的差事,陳任都是交給別人,這次也不會例外。
陳任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呂蒙去做,因為文聘畢竟是個武將,文慈雖然口才好,但畢竟是個文弱書生,也隻有呂蒙這小子,嘴皮子最順溜。果然,經過了呂蒙一個晚上的思想工作,而且在得知劉表與劉琦也都死了之後,文聘終於決定投靠東吳。陳任心中暗喜,且不說文聘的個人能力如何,這接下來要勸降襄陽城,這就有了個苦力了。
不過陳任倒是對文聘為何會被黃巾軍關在南郡牢房裏,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子不是在四郡起兵的時候,就早早地就從南陽開赴襄陽去了嗎?後來聽文聘一解釋,陳任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倒黴孩子,一出南陽城沒過多久,就碰上剛剛從荊州北部起兵的黃巾軍,雖然當時黃巾軍的隊伍並不多,但怎麼說也有好幾萬啊,文聘不過兩三千騎兵,那還不是被別人張手就滅了,結果自然是文聘全軍覆沒,就剩下他一個人被黃巾軍俘虜了,跟著黃巾軍從北部殺向了襄陽,又從襄陽移動到了南郡,直到今天才被陳任的大軍給放了出來。
聽完文聘這一段艱辛的經曆,陳任有些無語了,這小子還真的是夠倒黴的,帶上他真的沒有問題嗎?不會被他也給牽扯得倒黴吧?陳任不由得有些心下踹踹,下意識地把和這個滿臉疤痕的年輕武將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點。
這時,一名軍士來到議事廳陳任麵前通報:“程普將軍和參軍郭大人求見!”
一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陳任的眼睛一亮,剛剛陳任還在想念自己的幾位嬌妻呢,這代勞的人就送上門來了。陳任馬上喝道:“速速有請!”
不一會兒工夫,兩個身影便出現在議事廳的門口,陳任立刻大笑著迎了上去:“程將軍!奉孝!好久不見了!”
“嗬嗬,子賜,別來無恙啊!”程普還是原先那副老實人模樣,笑嗬嗬地和陳任打著招呼,相互寒暄道。而一旁的郭嘉卻是歪著腦袋看著陳任,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盯著陳任,盯得陳任有些不自在。
“奉孝,你在看什麼啊?”對於這個鬼才,陳任一直都是有些說不上的感覺。
郭嘉忽然咧嘴一笑,對著身邊的程普說道:“程將軍,你這段時間千萬要小心啊!這陳子賜向來都是隻笑麵狐狸,當他和和氣氣地和你打招呼,套交情的時候,那就說明他一定是在算計著你什麼,所以,千萬千萬要注意!”
郭嘉這番話,頓時讓陳任一臉的尷尬,說起來,在江東所有人當中,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趙雲,郭嘉算是認識他最早的一個人,同時也是最了解陳任的一個人,剛剛那一語中的就是很好的證明。而程普被郭嘉一說,望向陳任的眼光果然是小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