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戲誌才的承諾,沮授倒是不置可否,隻是讓戲誌才帶他下去,等到曹軍真的放了袁紹的家眷,他自會認曹操為主。戲誌才也不為難沮授,便讓人帶著沮授下去休息了。而田豐既然已經答應歸順曹操,戲誌才便派人送田豐直接送回了兗州,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看曹操能否讓田豐拜服了,不過這一點,戲誌才倒是對曹操很有信心。
如此一來,戲誌才這次主張進攻冀州的目的已經全部實現了,至於袁紹的反應問題,戲誌才倒是完全不擔心,隻要袁紹還有一點點身為諸侯的覺悟,就不會冒著被公孫瓚偷襲的風險,前來舉兵攻打。況且之後,戲誌才還會將袁紹的家眷放走,也算是給了袁紹一個台階下,等著曹操將冀州新占領的領土徹底鞏固好了,剩下來的,就是一步步蠶食袁紹了。
戲誌才看了上座席位後麵,那刻在牆壁上大大的“袁”字,不住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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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四季輪換,恍然間,整整一年又過去,中原大地又迎來初平六年的秋季。
在西都長安城的上空,飄蕩著一陣肅殺的氣氛,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來人往的繁榮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空蕩蕩的街道,秋風徐徐吹過,刮起了街道上的許多枯葉,憑添了幾許蕭條之意。
在城內最大的相府內,無數鐵甲軍士守在相府內的各個角落,他們手中的武器散發著寒光,讓那些在府內奔走的家仆婢女都低著腦袋,連話都不敢多說。
在議事廳內,竟然聚集了董卓帳下的各級重要人物,有身為董卓帳下第一智囊的董卓女婿李儒,鎮守西涼的董卓另一個女婿牛輔,並州戰神呂布,鎮守並州的大將徐榮,董卓之弟董旻,董卓之侄董璜,其他諸如張濟、張繡叔侄、楊奉、郭汜、李傕、李肅、樊稠等人,都是董卓帳下重要的部下,如今都聚集一堂,卻隻是因為一件事情,那便是董卓病危。
董卓雖然以前身體十分健壯,但自從進軍洛陽一來,便許久未曾從軍,身體也漸漸肥胖起來。再加上董卓天天荒淫無度,沉迷於酒色,身體精力消耗極大。自從遷都長安,那各路諸侯散去之後,董卓已無威脅,更加的是無忌憚,如今身體已經是被酒色掏空了,上個月在花園中摔了一跤,便一直昏迷至今。
牛輔著急地在廳內走來走去,不時地看了看外麵,他們都是男人,不好隨便進入董卓的後院。雖然牛輔、李儒是董卓的女婿,而董旻和董璜更是董卓的血親,但也畢竟不太方便,所以便在這裏候著。這些人裏麵,最著急的,便是這牛輔了。
牛輔是董卓從小帶大的孤兒,董卓更是將大女兒許配給他,牛輔對董卓侍之如親生,如今聽聞董卓病危,他如何能不急。和他也同樣著急的李儒,情況也是差不多,不過李儒向來性情陰柔,雖然和牛輔一樣緊張董卓的病情,但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靜靜地端坐在席位上。
“牛輔將軍!”另一邊端坐著的董璜開口說道,“不要在這走來走去了,讓人看著心煩!”其實在眾人當中,如果真要說高興的話,恐怕就算是這個董璜了。他是董卓的大哥董擢之子,董擢早逝,董璜自幼便是由董卓帶大,董卓本來也有一子,卻是在兵亂中被殺,隻給董卓留下了一個孫女。
董卓膝下再無男丁,董卓的弟弟董旻卻是無心權勢,兩個女婿都隻能算是外人。至於呂布,誰都知道那個義子名義不過是拉攏的手段。而董卓待董擢視如親生,倘若董卓病死了,那麼董璜很有可能接替董卓的位子。一想到自己能夠代替董卓成為這關內的霸主,董璜內心就止不住的高興,隻不過在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被董璜這麼一說,牛輔那火爆脾氣就要發作了,當即瞪圓了眼睛喝道:“董璜!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董璜在董卓保護下,從來就沒有見識過血腥,更不要說上戰場了,哪裏比得上牛輔在西涼天天與外族廝殺,身上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這一喝起來,便騰起了一身殺氣。董璜當即就被牛輔身上的殺氣給嚇呆了,渾身都打著顫,臉色蒼白,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牛輔,不要鬧了!”一把陰柔的聲音傳來,牛輔聽了後便乖乖地收起了身上的殺氣,能讓牛輔這麼聽話的,這世上除了董卓之外,自然就是李儒了。李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臉色稍稍好些的董璜,董璜的心裏在想些什麼,他如何會不清楚。隻不過李儒也不說破,要是董卓真的熬不住的話,能夠名正言順接替董卓位置的,自然是這個董璜。雖然李儒並不希望董卓病死,但作為謀士,就要把所有情況都考慮到,不過剛剛董璜的表現卻是讓李儒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