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二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崔子,曹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怎麼還不抓緊時間休息啊!”雖然嘴上這麼說,嚴二還是拉了小崔子一把,把他從死人堆的另一頭給拉了過來。
這些死人堆一般都是一天清一次,專門等到晚上再來清理,白天雖然也有間隙的空閑時間,但是大家都要抓緊時間休息,哪裏有空去管這些死人啊!再說,這關口上的血腥味早就散不去了,士兵們也都聞慣了,清不清這些死人對士兵們都沒有什麼關係了。有時候,士兵還可以拿著這些死人屍首當石頭往下砸人呢。
“二哥!你說我們還要在這裏打多久啊?”小崔子唯唯諾諾地問道。
嚴二淡淡地看了一眼小崔子,說道:“這種事有上麵的人管,我們隻管好好打仗殺敵就是了!”
“嗬嗬!二哥說的有道理!”小崔子嗬嗬一笑,小崔子是正宗的襄陽本地人,家中也有父母在堂。和嚴二完全不一樣,並不是生活不下去才投的軍。小崔子的家裏當年跟襄陽蒯家有一點沾親,雖然沒有因此受到株連,但是也被官府貶為了賤民。小崔子當兵就是為了能夠得一些軍功,將來好把自己家的戶籍給換成平民。
停了一會,小崔子又忍不住對嚴二說道:“二哥!上次我娘來看我的時候,說是給我說了一房媳婦,就等著我退役之後,換了戶籍,就可以把人家給娶過門呢!”
“嗯!”嚴二依然是一臉淡然,媳婦?嚴二想想自己在軍隊裏也待了這麼多年了,要不是馬上就要升小隊長,恐怕嚴二也早就申請退役了吧。想起幾個月前在襄陽的勾欄,那幾個婆娘白花花的身體,嚴二就忍不住身下傳來一陣燥熱。
不過嚴二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男人嘛!想女人那不是很正常的嘛!嚴二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腦袋向後一靠,閉起眼睛回想起最後一次上勾欄的經曆,總算是聊勝於無了。
“二哥!”小崔子見嚴二沒有說話,又說道:“聽說東邊那邊打得比我們這邊要輕鬆些呢!你說要是我們這邊出點狀況,那邊會不會派人來幫助一下咱們?”
嚴二硬是被小崔子把他的回想給打斷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喃喃地說道:“誰知道!兩邊都不能失守,一邊失守了就意味著整個函穀關都失守了!”其實嚴二知道東邊那比這裏還要難打呢,上次嚴二幫著送口信,親眼看到的,東邊的曹軍還有那種特別大的投石車,把東邊的城牆砸得到處都是龜裂。曹操還有一支很特別的軍隊,那箭射得叫一個遠啊!不過顯然曹操不想拚命,這才讓東邊的城牆能夠扛得住。隻不過嚴二不想讓小崔子受到驚嚇,所以才沒有說實話。
小崔子還想說什麼,卻是被一聲巨響給打斷了,卻是關外的戰鼓又再次響起來了。嚴二連忙朝著小崔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到自己的崗位去。而周圍那些本來都躺在地上休息的守軍士兵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拿起了手中的兵器,準備著迎接曹軍下一波的攻擊。
嚴二打發走小崔子後,握著長槍便站起了身,伸個頭往關外望去。隻見在關外一支支曹軍的隊伍開始瘋狂地向著這邊衝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嚴二忽然感覺到這次曹軍衝殺過來的感覺與以前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全都準備好!上弩車和投石車!弓箭手準備!刀斧手和長槍手都後撤!”一聲暴喝從身後傳來,嚴二轉頭一看,卻是負責西麵關口的文將軍和陳將軍。文將軍之前好像還負了傷,在他的肩部的衣甲間還隱約看得到一襲白布。
聽從文將軍的指示,嚴二握著自己的長槍隨著隊伍向後撤,把關口讓給了弩車、投石車和弓箭手。坐在人群中的嚴二微微閉起了眼睛,抓緊每一刻時間養足精神。經過這些天的戰鬥,嚴二已經能夠確定,那些弩車、投石車和弓箭手雖然能夠對曹軍造成一定的損害,但絕對沒有辦法抵擋住曹軍爬上關口,到最後,肯定還是要靠他們這些長槍兵和一旁的刀斧兵。
果然,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文將軍又開始下達命令了:“將弩車和投石車撤去!弓箭手繼續攻擊!刀斧手和長槍手隨時準備!”
嚴二頓時睜開了眼睛,隨著身邊的戰友一同走上了關口,在他們的前麵,弓箭手依然在做著最後的努力。但是從他們彎弓搭箭的角度就可以看出來,曹軍恐怕已經攻到了關下了,恐怕隨時都會有人從關口上的城牆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