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可沒有被陳揚那一臉燦爛的笑容給迷惑,依舊是淡然地說道:“是嗎?”
陳揚連忙點頭說道:“是的!是的!二師伯!這麼久沒見,您的槍法又厲害了許多呢!這次可要好好教教揚兒!揚兒這次在沙場上轉了幾圈,感覺自己的功夫還是不行,一定要在下次上陣之前好好練習練習!爹爹可是說過,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嗯!”張任點了點頭,對於他的這個小師弟,他是一向佩服的,“隻要你願意學,我當然就願意教!既然你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些天你就住在村裏不要回去了,正好你二叔公也在,我會跟他們說,讓他們也好好指點一下你!”張任雖然表麵上對陳揚很是冷淡,倒不是對陳揚不疼愛,相反,張任對陳揚的愛護隻怕不會比陳任這個親爹要少多少。隻不過張任的性格便是如此,喜歡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隱藏在內心深處,對於陳揚也是出於讓他好好學習的態度,才會如此冷淡的。
陳揚一聽張任的話,頓時就跳了起來,大聲歡呼:“二叔公也在?太好了!”張任和陳揚嘴裏所提到的二叔公,自然便是童淵的師弟,大劍師王越。這王越自從當年與陳任在華山一戰之後,也算是化解了他與童淵多年的恩怨,也跟著陳任到了建鄴見過童淵。老哥倆相隔這麼多年重聚,難免唏噓,王越也就在趙家村安下了家。隻不過王越性情便是那樣,在一個地方是呆不長久,經常就獨自一人跑到外麵去遊曆一番,過過他遊俠的癮。而王越對於陳家三個子女也是十分疼愛,還經常教陳揚和陳茹一些功夫,至於陳抗,因為身體的原因,雖然經過了華佗的調養,但是還是不能學習太過高深的功夫,不免有些可惜。
陳揚知道王越在,那就更高興了,有王越在,再加上童淵,兩個老輩在,就算是陳任再大的火,那也得消下來。況且剛剛張任不是說了嗎,要讓陳揚在村裏住上一段時間,正好讓陳揚躲過一陣風頭。
見到張任一把把長槍從樹幹上拔了下來,留下了一個圓滑的槍洞,便連忙上前幫張任拿好丟在一旁的衣服,一臉獻媚的笑著。張任看到陳揚的這副表情,心裏是越發肯定這小子絕對是闖了禍,不過嘴上也沒有說破,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陳揚一眼,轉身便往村子裏走去。
“喲!這不是揚兒嘛!今天怎麼來了?我知道了!一定是闖禍了!”
“哎呀!揚兒啊!又闖什麼禍了?放心!待會你爹來了,你就往你嬸子家跑!嬸子包管你爹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揚兒啊,乖哦,待會就到二奶奶那去!看你爹敢拿你怎麼樣!闖禍又怎麼了?當年你爹不也沒有少闖禍嘛!還不是跑到我家裏避難,我借你爹一個膽子也不敢在你二奶奶家放肆!”
一路上,陳揚是碰到了不少趙家村的村民,不過讓陳揚很鬱悶的是,所有的村民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是認定他闖禍了。難道他陳揚隻要到趙家村就一定是闖禍了嗎?可是陳揚倒是沒有自己好好想想,哪一次他自己一人到趙家村不是因為闖了禍,跑到童淵這裏來避難啊!
好不容易到了童府,一進門,就看見童淵正在大門內的練武場和王越過招呢!這兩個老頭子,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在這練武場上過招了。畢竟現在天下間能夠成為他們對手的人已經不多了,陳任算上一個,但是要麼便是忙於政事,要麼便是和自己家裏的三位嬌妻卿卿我我,哪裏願意跑到這裏和兩個老頭過招啊。這次王越就是剛剛從琅琊山回來,和琅琊宮的於吉過了幾招,於吉身為三道的另外一派的繼承人,自然也是有著不俗的身手,所以王越在和於吉切磋了幾天之後,便趕回來和童淵交流交流心得。
就看見童淵和王越站在練武場上,卻是沒有用他們賴以成名的兵器長槍和劍,而是赤手空拳地過招。童淵用的是從陳任那裏得到靈感而創造出來的太極拳,一招一式都是渾圓而成,看上去十分的緩慢,但卻偏偏招招都能擋住王越的攻擊。
而王越的拳法卻是以剛猛為主,每一拳擊打出去,都能夠響起巨大的破空聲。也幸虧童淵用得是太極拳中的卸力,要不然,童淵也不可能硬接下王越這麼剛猛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