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還有一事向大人稟告!”
就在那胖子將軍王也領命準備離開之前,忽然一把聲音傳了出來,頓時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再次集中到了李元和的身上。而被眾人目光盯著的李元和卻是沒有半點不適,依舊穩如磐石,微微低著頭,雙手抱拳,半跪在地上。
連介紹李元和入伍的羅言也不知道李元和這次要幹什麼,不由得一愣,直勾勾地看著李元和。而坐在最上首的羅天寒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擺了擺手,說道:“站起來說吧!”
“是!多謝大人!”李元和當即便站了起來,而且動作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看得羅天寒以及那三名身穿戰甲的男子眼中又是射出一陣精光。李元和卻是仿佛對那些寒光視若無睹,挺直了腰杆,雙手抱拳對這羅天寒說道:“屬下在得知有敵情之後,便已經下令將北城門關閉,並且讓屬下的助手前往其他三門,令其他三門都關閉城門!”
“哦?”羅天寒的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緊緊地盯著李元和。
“大膽!”一聲暴喝突然從李元和的右邊響起,卻是那名一直對李元和不善的山羊胡子,此時就看見他猛地拍案而起,一隻手指著李元和喝罵道:“不過是一名區區城守司馬,竟然敢私自下令關閉城門!簡直是膽大妄為!當論罪處罰!”
羅言在聽到山羊胡子的喝罵聲之後,皺了皺眉頭,緩緩地出聲說道:“羅達,你說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吧?李元和身為城守司馬,他的職責便是要把守城門,既然知道有敵軍來襲,他當然有權利下令關閉城門,這又何罪之有啊!”
“哼!”那山羊胡子羅達似乎早就知道羅言會出聲維護李元和,根本沒有半點驚訝,冷冷一哼,說道:“他若是隻是關閉他守負責把守的北城門,那還是勉強說得過去。可是他竟然敢派人向其他三麵不屬於他職責範圍內的城門下達命令,難道不能說他是越權嗎?四麵城門都關閉,就算是他的頂頭上司城守校尉,那也是不敢隨意做出這樣的決定,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城守司馬?此人如此大膽,大人理應對他進行處罰,以正軍紀!”
此時就算是其他人也都看出來了,這件事竟然變成了羅言和羅達兩人爭權奪利的借口。從羅言能夠為李元和說話這一點,就能看出李元和應該是羅言這邊的人,所以羅達才會網羅罪名按在李元和的頭上。看到羅達為了和羅言爭奪權利,竟然拿敵襲這樣的事情做文章,在座的其他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特別是那花甲老者,也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而作為這件事情的當事人李元和,卻是沒有半點反應,就好像羅達所指責的不是他一樣,李元和卻是依舊保持著抱拳的姿勢,站得筆直,朝著上首的羅天寒望去。而羅天寒也是饒有興趣地和李元和玩起了對眼的遊戲,麵對羅天寒那充滿威嚴的目光,李元和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了。畢竟羅天寒的經曆可不是李元和所能相比的,有好幾次李元和在羅天寒的目光注射中,都差點要跪了下去。但是李元和卻是咬緊了牙,硬是抗住了羅天寒那驚人的威嚴壓力,依舊挺直著腰杆。
這時大廳內,羅言和羅達已經爭吵得不可開交了,若不是顧忌著羅天寒在場,說不定這兩個人還要動起拳腳了。而其他四人對於兩人的爭吵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反倒是對李元和能夠在羅天寒的壓力下支持這麼久,感到十分的有趣。
“嗬嗬嗬嗬!”羅天寒忽然咧嘴一笑,頓時,李元和就感覺到之前壓在他身上的那些壓力就完全消失無蹤了。這巨大的反差,差點沒有讓李元和癱倒在地上,不過就算是如此,現在的李元和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的蒼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羅天寒轉頭對著左手的那名中年男子說道:“陳玄初,你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年輕人了?”
陳玄初微微一笑,手也不再撫平自己的那兩撇漂亮的胡須了,看著李元和滿眼讚賞地回答道:“回稟大帥!已經有很久很久了!”羅天寒原來在大秦的官職正是帝都守軍統帥,而現在還能稱呼羅天寒為大帥的,都是當年跟著羅天寒南下的帝都守軍將領,而這些將領跟著羅天寒從北方打到南方,經曆過的何止百戰,到現在能夠生存下來的,已經是寥寥無幾了。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子,竟然就是這樣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