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羅天寒忽然對自己胸口的這塊玉佩很吃驚,李元和有些糊塗了。這塊玉佩隻是一個流浪老頭的東西,想來也不會值什麼錢,要不然老頭又豈會落魄成那樣還沒有將這塊玉佩賣出去。李元和將這塊玉佩看得緊也不過是因為懷念老頭的關係,其實在心裏卻是認定了這塊玉佩肯定是塊不值分文的假玉。當即李元和便將這塊玉佩摘下來,遞給了羅天寒,說道:“城主大人問的是這個嗎?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
“你,你,你爺爺?遺物?”羅天寒顫手接過玉佩仔細觀察起來,聲音都不由得打起顫來。從這塊玉佩來看,這塊玉佩不過是普通的圓形款式,整個玉佩呈白色,中間是雕空的花紋,用一根紅繩綁住,上麵刻著一個似字非字、似花非花的花紋。
羅天寒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那玉佩,甚至連嘴角不停流出的血漬也顧不上了,最好抬起頭望向李元和,問道:“這,這個玉佩,是,是你爺爺的遺物,那,那就是說,你爺爺,你爺爺他已經……”說到這裏,羅天寒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李元和的臉色一黯,低著頭對羅天寒說道:“沒錯,我爺爺已經於不久前病故了。”
“病,病故……”羅天寒眼睛中剛剛流露出來的神采也慢慢黯淡了下來,喃喃地說道:“是,是啊,我早就該想到,他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死在別人的手上。”隨即,羅天寒又將玉佩慢慢地遞給了李元和,而望向李元和的眼光也是出奇的和藹,問道:“孩子,能告訴我,你和你爺爺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雖然不解羅天寒的意思,但是李元和也希望羅天寒能夠保持清醒,等待郎中到來,當下便將這些年來,他和老頭在這京南城的生活簡要地說了一遍。不過他們也是在這京南城生活了十多年,就算是再怎麼簡要,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完的。
李元和還沒有說到一半,士兵就已經將郎中請來了,見到郎中到了,李元和連忙讓開,要讓郎中給羅天寒醫毒。可是羅天寒卻是固執地一定要李元和繼續說下去,無奈之下,陳玄初也隻有讓開,讓郎中到他的位置上給羅天寒醫毒,而李元和則是繼續講述著這些年的經曆,倒是羅天寒卻是聽得十分的入神,甚至連郎中用小刀從他的胳膊處取血驗毒都沒有任何反應。
最終,李元和講到了前不久老頭最終病故,這才停了下來,不過羅天寒卻是好像是在想些什麼,整個人都呆住了。而此時,郎中也在一旁檢測完了羅天寒身上的毒血,不過他的臉色卻是不怎麼好。一旁的陳玄初見了,連忙拉著郎中走遠了。
李元和也很想知道羅天寒的傷情到底怎麼樣,正準備起身去聽的時候,羅天寒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是嗎?想不到啊!原來這些年來,你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啊!是想看看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嗎?想來這些年,你一定也很失望吧!”
“你說什麼?”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聲暴喝,眾人都不由自主地轉頭望去,隻見發出聲響的,正是剛剛過去的陳玄初。隻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是鐵青,手中的長劍已經搭在了那名郎中的脖子上,那名郎中被嚇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顫抖著。
“陳玄初!好了!”而羅天寒此時也是開口說道,“不必去為難那位先生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又何苦去因為我,而連累那位郎中呢?放了他吧!咳咳!”說著,羅天寒又再次咳嗽了起來,剛剛有些好轉的臉色,又再次變得漆黑。
“小子!把這塊玉佩收好!記住!你爺爺是一個了不起,嗚!”剛剛說到一半,羅天寒突然眼睛瞪得老大,兩個眼珠子也變得一片漆黑,從他的嘴角開始流出又黑又稠的血漬。羅天寒表情極其痛苦地掙紮了幾下,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呼吸。
一代戰神羅天寒,終於離開了這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