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袁破他們抵達到了之前發現那些腳印的地方,天色已經是完全暗了下來,隻能是勉強通過天上的月光看清前麵十來步距離的道路。而因為剛剛走得匆忙,眾將士身上都沒有帶引火的工具。偏將看了一眼前麵那一片漆黑的道路,有些不安地對袁破說道:“將軍!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們不如先休息一夜,等到天亮再追趕吧!”
偏將這麼說倒是很有道理,可是現在袁破卻是恨不得馬上抓住王也,將他生吞活剝,如何還能等得。當即便是瞪了偏將一眼,喝道:“不用多說了!我們現在繼續追擊,不抓到王也誓不罷休!眾將士們!隨我衝啊!”說著,便是朝著身後一聲吼,然後帶著大軍就往前方繼續前進。
偏將很是無奈,但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架馬跟上隊伍。此時一陣陣地夜風吹過,卻是讓偏將莫名多了一些不安,卻又不知道這種不安感到底來自何方。當然,偏將肯定是不會將這件事和袁破講,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告訴袁破,也隻能是換來一通訓斥而已。
袁破一幹六百餘人的人馬迅速地趕到了之前他們所埋伏的峽穀內,不過袁破可沒有那麼多顧忌,直接帶著人馬就往峽穀內鑽。此時袁破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馬上把王也抓住,將他碎屍萬段,以泄袁破的心頭之恨!
“哎呦!”
忽然,一聲慘叫響起,在狹窄的峽穀內發出一陣陣回音,卻是讓原本就不安的偏將的心一陣猛跳,他馬上拉扯住坐騎,堪堪停在了峽穀口。旋即,偏見一臉緊張地朝著峽穀內的漆黑喝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在慘叫?”
可是回答偏將的,卻是隻有一片參雜的聲響,然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這種寂靜讓偏將的心越跳越厲害,差一點就要從偏將的喉嚨口蹦出來了。就在偏將準備發出第二次喝問的時候,從峽穀內傳來了一聲呼喝聲:“大人!沒事!是一位兄弟的坐騎踩到了道路上的石頭,讓馬給翻了下來罷了!其他不少兄弟也都吃了虧!”
偏將一聽,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旋即不由得老臉一紅,自己也算是上過沙場的戰將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會變得這麼膽小,恐怕現在袁破正在峽穀裏麵看著自己的笑話呢!正想著呢,從峽穀內傳來了袁破的聲音:“娘的!這道上怎麼有這麼多的石頭!”聽這聲音,估摸著他也中了招。
偏將想了想,卻是強忍住笑意,馬上便朝著裏麵回答道:“將軍,可能是今天白天,咱們在山上準備石頭陷阱的時候,掉下來的一些散碎石頭,小心繞開就沒有事了!反正現在也不差這一會兒,這段路還是小心點走吧!”其實在偏將的心裏卻是不住地暗罵活該摔死!
裏麵的袁破沒有了聲響,想來是已經默認了偏將的提議,所以無論是已經進了峽穀的,還是沒有進峽穀的,都把速度給降了下來。借著月光,眾將士都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碎石頭,慢慢地朝著前麵走去。偏將卻不急,守在了峽穀的路口,等著所有的將士們都鑽進了峽穀,這才跟著別人的身後,慢慢走了進去。
這峽穀也不愧是之前他們所準備設伏的地方,道路狹窄,也僅僅夠兩輛馬車並駕齊驅,加上這路上的碎石頭。要是王也帶兵走進這裏,還真的是像踏進了鬼門關一般,有進無出!想到這裏,偏將就不住的搖頭,若不是袁破衝動,那王也如何能夠逃得掉!
正想著,偏將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往上看了看那被兩邊山頭給夾住的一線天,銀白色的月光隻能從那兩邊山頭射下一線光芒。偏將忽然隱約好像看到上麵的山頂上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亮光,旋即,偏將便感覺到那亮光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甚至還帶著一絲破空的嘯聲。緊接著,偏將就聽到了“撲哧!”一聲響,不知道為何,偏將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發涼,甚至還有什麼東西從領口處流進了自己的衣服裏麵。
“額,下雨了嗎?”偏見這樣想著,張了張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脖子。那手在脖子上一抹,卻是發現自己的脖子上除了一片濕滑之外,還多出了一根長長的、細細的東西,正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哼——!”偏將現在隻能夠發出一聲聽起來很空洞的嘶鳴聲,然後便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氣正在不斷地流失,天地也在不斷地旋轉,最終,偏將最後的意識便是自己的臉龐貼在了一麵冰冷的泥土上,他甚至能夠聞到泥土的那種腐朽氣味。當然,還包括一絲他曾多次聞到過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