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甫這一伸手,卻是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陣濕滑,不過苗甫還以為那是苗玄身上的汗水,所以也沒有怎麼在意。見到苗玄還是固執地不肯請來,當即便是沉下臉說道:“玄大哥!你可記得父親當初是怎麼和你說的,他可是讓你一切都聽我的!”
見到苗甫把苗和都搬了出來,苗玄自然就無話可說了,隻能是隨著苗甫的力道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苗甫抱拳一拜,低頭說道:“將軍!苗玄給你和大帥丟臉了!這打頭的第一戰,我竟然輸了!若不是為了給將軍彙報軍情,我都沒臉來見你了!”
苗甫卻是嗬嗬一笑,說道:“玄大哥你這是說哪裏的話,這世上哪裏有百戰百勝的將軍!就連當年的戰神贏起,不也是輸給了關外的異族嗎?這次輸了,下次再打回來就是了!”當即,苗甫便將手從苗玄胳膊上抽出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卻是看到自己竟然是一手的血漬。苗甫立刻大驚失色,立馬朝著苗玄的胳膊忘了過去,這才發現苗玄胳膊上的箭傷,那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將苗玄的衣袖都染紅了。
當即苗甫便是立刻朝著後麵趕來的軍隊喊道:“來人啊!來人啊!趕快給我把軍醫叫來!軍醫!”喊完之後,苗甫又轉過頭朝著苗玄身後的那些騎兵怒目而視,喝道:“你們都是啞巴啊!苗將軍受了傷都竟然沒有告訴我?”
那些騎兵可是滿肚子的委屈,這才剛剛見麵,苗玄和苗甫就搞出這麼一出,他們哪裏有時間說啊。可是雖然他們心裏喊著委屈,嘴上可是連半點怨言都不敢說出口,苗甫治軍嚴明,那是整個大昌國都出了名的,別看苗甫這斯斯文文的模樣,那下起狠手來可是厲害著呢!
而在另一頭,聽到了苗甫的吼聲,軍中僅有的那幾名軍醫則是慌慌忙忙,挎著藥箱就趕了過來。來到苗甫麵前,第一時間就朝著苗甫行禮,苗甫卻是一臉焦急地擺了擺手,說道:“還整這些麻煩禮數做什麼!快點給苗將軍看看傷勢!”
那些軍醫自然也是一樣不敢多說什麼,隻得是唯唯諾諾地走上前,七手八腳地給苗玄檢查傷勢。幾個軍醫那手腳叫一個輕啊,根本就不敢弄疼了苗玄,這過了好半天,這才將苗玄胳膊上那已經被鮮血黏住的衣服給撕開了,露出了一塊已經有些紅腫的傷口。而苗玄之前為了盡快趕路,甚至連箭頭都沒有來得及拔,隻是將露在外麵的尾部給斬斷了。到現在,那一截箭頭還深深地插在胳膊上呢,而這一路奔波,也讓傷口有些惡化,甚至傷口都被摩擦得大了許多。
見到這個傷口,幾名軍醫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在一旁關心則亂的苗甫見了,慌忙問道:“怎麼樣?傷勢要不要緊?你們幾個!一定要把苗將軍的傷勢給我治好!要不然,軍法處置!”說到最後,苗甫甚至不惜用起了恐嚇的手段。
聽得“軍法處置”這四個字,那幾名軍醫頓時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其中一名軍醫連忙朝著苗甫抱拳說道:“請大人放心!苗將軍的傷勢隻是看上去有些嚇人,實際上並沒有多嚴重,小人絕對能夠治好,隻不過將來會留下一個傷疤就是。”這名軍醫說完了,其他幾名軍醫也都紛紛點頭稱是。
聽到軍醫們都保證了,苗甫這才鬆了口氣,至於留下傷疤,苗甫倒是無所謂。一名戰場廝殺的將軍,身上有傷疤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就算是他自己,雖然平時都是一副儒將的模樣,在衣甲裏麵的身體上,那也不知道有多少條傷疤留著呢。
當即苗甫便對苗玄說道:“玄大哥!這次的戰事你就不用再多說了!安心養傷!具體的事情,我會去問你手下的那些士兵的!放心好了!”說罷,也不待苗玄拒絕,便馬上讓幾名親兵上前將苗玄給架了下去,苗玄對於苗甫的強勢自然也是無話可說,再加上他也認為自己是戴罪之身,隻能是老老實實地被帶下去了。
苗玄被帶下去之後,苗甫臉上的那最後一絲暖意也是瞬間消失了,立馬便是一臉陰沉地望向了那些輕騎。特別是那幾名騎兵軍官,在看到苗甫的目光之後,便知道不妙,紛紛翻身下馬,朝著苗甫直接跪拜了下去,異口同聲地喊道:“小人有罪!還請將軍責罰!”
苗甫冷冷地哼了一聲,快步走到了那幾名軍官麵前,抬起腿就是一陣猛踹。那幾名軍官別說是反抗了,就連伸手擋一下都不敢,隻能是讓苗甫先拿自己撒撒氣再說。等到苗甫一陣亂踹之後,心中的氣總算是消了一些,當即便是喝道:“給我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若是敢有一絲隱瞞,當心老子砍了你們的狗頭!”震怒下的苗甫,哪裏還有半點儒將的風采,反倒是更加像一個土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