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卻是讓李元和的心神一震,這才反省過來,自己現在可是還未脫離危險。當即李元和便是馬上將自己的目光從耶律廣萌的臉上移開,轉頭望向了周圍,卻是發現,周圍的那些遼兵竟然有大部分也是呆呆地看著耶律廣萌,臉上露出了呆滯的表情。而剛剛讓李元和回過神來的響聲,卻是一名遼兵因為失神,沒有抓住自己的彎刀,使得彎刀落地所發出的響聲。
見到自己也不是唯一一個受到影響的人,李元和暗暗叫了一聲萬幸,當即也顧不得對耶律廣萌的憐惜,抓住轎杆的手猛地用轎杆推了一下耶律廣萌,卻是將耶律廣萌的嬌軀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後握住彎刀的手一轉,卻是箍在了耶律廣萌細長的頸脖上,那彎刀的刀刃也是緊緊地貼在了咽喉處。隨即李元和小心翼翼地看著左右的遼兵,大聲吼道:“如果想要保住她的性命,就給我讓開一條路!”
此刻蕭文閣可是急得臉色發青,要這麼放走這個刺客,他心裏可是一萬個不願意,上次對方刺殺耶律廣浩之後,還被他給逃走了,已經是一個恥辱了。現在若是還讓他這麼逃走了,隻怕蕭文閣也無法麵對朝堂上的其他同僚的質問,更無法向大王交代。可若是不放,激怒了這個刺客的話,這要是傷到了耶律廣萌,隻怕蕭文閣也沒有好果子吃了。
蕭文閣這裏還在猶豫,那邊蕭憲卻是在左右手下的攙扶下趕到了蕭文閣身邊,對著蕭文閣喊道:“大人!不能再等了!公主的安全要緊啊!等救了公主之後,再抓這刺客也來得及!”
聽到蕭憲的話,蕭文閣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之前非要和那刺客單獨比鬥,這刺客早就被拿下了,又怎麼會有機會挾持到廣萌公主為質呢?況且蕭憲的話說得倒是輕鬆,抓?這刺客要是真這麼容易抓到的話,當日在天河河畔蕭文閣就已經將他給抓到手了!想到當日這刺客滿目猙獰的模樣,蕭文閣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若是真的放這刺客離開,恐怕就是放虎歸山了!
看見周圍的遼兵還是沒有動靜,李元和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他知道,在這樣拖下去隻會是對自己不利。當即李元和心腸一硬,卻是握刀的手往上一提,那鋒利的刀刃立刻就在耶律廣萌那雪白的頸脖處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印記,顯然這還是李元和手下留情,要不然,這一下至少也要在耶律廣萌的頸脖上開一道口子不可。
感到那鋒利的刀刃割在自己頸脖處傳來的刺痛,耶律廣萌頓時兩個眼圈就紅了,她現在可是萬分後悔。後悔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時候回遼京城,後悔為什麼要多管閑事跑來勸說自己的那位爛泥扶不上牆的二哥,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及時離去。總之,對於現在自己麵對的這種局麵,耶律廣萌心裏是充滿了悔意,恨不得時間倒流,讓她可以重新選擇。
不過時間是不可能倒流的,如今耶律廣萌已經是成為了李元和手中保命的最後一張王牌。見到李元和手中的動作,那蕭文閣和蕭憲全都是心中一顫,腳下又是一陣發軟。幸好看到刀刃連一道口子都沒有留下,這才是鬆了口氣,而蕭憲此刻則是更加驚慌了,轉頭就對蕭文閣說道:“大人!不能再拖延了!趕快下命令吧!”
沒有蕭文閣的命令,那些遼兵雖然知道耶律廣萌的性命很重要,卻沒有一個人敢擅作主張放李元和離開。見到所有遼兵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蕭文閣心裏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蕭憲蠢材,這樣一來,豈不是把他放在火堆上烤?不管自己下達怎樣的命令,恐怕這責任就要由他來背了,唯一的區別,也就是這責任大小而已。當即,蕭文閣便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陰沉著臉對李元和喝道:“休要傷害公主!我,我放你走就是了!來人啊!全都給我讓開!”
聽到蕭文閣的命令,最放心的卻不是李元和,包括蕭憲在內的那些親衛軍長長地鬆了口氣,他們身為耶律廣萌的護衛,耶律廣萌的安危才是關係到他們性命的最重要保證。當即,他們便是帶頭給李元和讓開了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