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碧瑤很喜歡這個八歲的俊俏少年。盡管他那驕橫的語氣,唯我獨尊的氣勢,讓她有時感到氣結,但是她感覺得到這個太子是孤獨的少年。
前後腳進了瑞鳳殿,她行了宮禮,垂首站立在大夫人身後。
那高位上,高貴端莊美麗不可方物的婦人,在麵對自己的兒子時,依然是那麼淡然,盡管給他人的感覺是那麼優雅和藹,但嚴碧瑤感覺得到親情在皇家是淡薄的,難怪至古以來都說最是薄幸帝王家。
太子在給皇後請安,自己的爹爹給太子見禮時,碧瑤感覺不到一點的親熱,反而是生疏有禮的。嚴碧瑤知道這個僅有八歲的太子,聰慧過人,她這個同樣是八歲的身體卻已有二十多歲人的靈魂的人,城府都沒有他深。
寒暄了幾句,自己的爹爹便帶著家人退出了瑞鳳殿,大夫人和她要在官家內眷休息處等待傳召,爹爹要在大臣們的和事堂等候傳召。
和這些貴婦、小姐們在一起是煩悶的,那些言不由衷的話,虛偽的誇讚,明裏暗裏的話。讓她隻想早早離開這裏,初來皇宮的喜悅,這一刻蕩然無存。
皇家宴會是大臣和家眷們展示自己的機會,大臣們想借機獲得皇上的賞識。
“瑤兒,一會在宴席上,爹要你為皇上皇後撫琴一曲,你準備一下。”嚴尚書嚴肅的跟她交代。
“爹爹,進宮前也沒說讓我準備撫琴啊,孩兒怕丟爹爹的臉麵。”嚴碧瑤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會這樣,爹爹不至於為了在皇帝麵前邀寵就把自己推出去吧,如果真是如此也會提前準備,難道是因為皇後?壓下自己的疑惑,知道事已至此想也沒用。
“你隻管準備吧,爹爹對你的琴藝還是十分了解的,我兒莫要驚慌便是。”看著自己爹爹那自信滿滿的眼神,心想著這老爹可真是相信自己的女兒啊。
“是,瑤兒定不辱家門。”她也回了個自信滿滿的眼神,其實碧瑤心裏對自己的琴藝還是很滿意的,前世的自己本身就很喜歡古琴,又很有藝術細胞,加之來這裏兩年,自己也沒少跟著幾個有名的琴師學藝,古代加現代結合,其琴藝更是青出於藍。
碧瑤在知道自己撫琴後,便由一個公公領到準備區,碧瑤輕撫琴弦想著該那用首曲子,《紫竹調》!對就是紫竹調。調式了一下琴弦,靜靜等待自己上場。
嚴碧瑤盡管隻有八歲,卻不難看出其沉魚落雁之姿,優雅中有著一份超越年齡的淡然,但被點名現曲時,那高位上的皇帝也時滿眼的讚許,欣喜之色溢於言表,不過由於碧瑤低垂的小臉並沒有看到皇上眼中的欣喜。
一曲紫竹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驚歎、有沉醉、有嫉妒、還有欣喜……。
碧瑤抬起頭,杏眸微掃過全場,知道自己的琴藝已經驚豔四座了。
嚴碧瑤優雅的起身行禮拜謝。
“好,好,此曲隻能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嚴尚書之女果然不同反響,朕甚是喜愛,嚴碧瑤聽旨,嚴家幼女舉止優雅,聰慧不凡,甚有皇家風範,加封明珠郡主。”皇帝滿眼的欣喜之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可全場的人除了皇上,幾乎每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隻不過彈了一隻曲子而已,盡管是天籟之音,可因一曲能得個郡主的封號,卻是不可想象的事,而且那句皇家風範,更是讓人深思,不僅眾人眼中滿是疑惑,嚴尚書和嚴碧瑤同樣震驚。
“民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震驚歸震驚,嚴碧瑤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接旨謝恩。
嚴碧瑤知道這個郡主絕不是自己的一首曲子換得的,難道是皇後?可是這不是很和情理,皇後是自己的親姑姑,依理應該是親上加親才對,這比較符合曆朝曆代宮廷之內的潛規則,如今這是唱得哪出呢?不過也正趁嚴碧瑤下懷,自己是個現代人,盡管自己學的曆史,可沒打算把自己也算進去,自己不喜歡明爭暗鬥,更不喜歡那高牆內千般算計,萬般狠毒。她向往的是自由灑脫,與世無爭,當初自己學佛也是愛那洞明世間萬般糾結,釋然情仇愛恨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