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吳王妃和李才人都不能有任何閃失。”石皇後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在眾人簇擁下離去,蘇貴妃麵上的恭敬在石皇後離去之後才換了別的神色,不會有任何閃失,這由不得您,皇後。
素真和李才人被送到皇後殿的時候,太醫已經等在那裏,看見石皇後太醫還要行禮,石皇後已經在那揮手:“不用行禮,快些診治。”
太醫急忙應是,看著躺在床上的素真和李才人,兩個太醫一組,分別對她們診治起來。此刻素真和李才人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換掉,頭發也被用幹布包起來,素真的神色沒有方才那麼蒼白,然而還是眉頭微皺沒有醒來。
李才人方才還有知覺,這會兒卻也雙目緊閉,眼睫毛在那不停地眨,但就是沒有醒過來。
太醫分別給素真和李才人診治過才對石皇後恭敬地道:“娘娘,吳王妃和李才人都是溺水!”
“這人人都知道!”石皇後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太醫急忙應是:“按說溺水之後,最該用的是銀針,好讓她們把各自的水給吐出來,可是這會兒卻有些不妙,兩位都已經有身孕了,若用銀針,隻怕對身孕不好,若不用銀針,隻用湯藥,這吐水的效果並不好,隻怕以後會有不少事,而且難保會影響孩子。”
石皇後聽到太醫這番話,不知該鬆一口氣還是歎氣,但石皇後臉還是緊緊繃在那裏,對太醫沉聲道:“難道沒有別的法子嗎?”
“娘娘,這是要救命啊!”太醫的話讓石皇後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拍著椅子扶手,突然內侍傳報,皇帝和吳王來了。
不等皇後站起身來,就看見皇帝大步走進來:“朕已經知道了,這些內侍人等,不好好地伺候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既然皇帝不讓自己行禮,石皇後也就飛速地把太醫的話說了,陳士允跟在皇帝身後,已經聽到皇後的話,不等石皇後說出,請陛下定奪的話。
陳士允已經開口:“我隻要我妻子的命,至於孩子……”陳士允的話頓在那裏:“若沒有了她,就算兒女滿堂,又有什麼意思?”
皇帝不由瞧想陳士允,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對他的王妃用情如此之深,於是皇帝對陳士允點一點頭:“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交由皇後,就看是命要緊還是別的什麼要緊。”
“要照妾說,李才人肚子裏的孩子比什麼都要緊,可是太醫方才已經說過了,說若用湯藥,這孩子隻怕也……”保不住三個字石皇後不敢說出口,皇帝長歎一聲:“既然如此,就用銀針吧!”
皇帝的話讓太醫們立即行動起來,陳士允和皇帝被請到側殿歇息,陳士允一直望著素真在的那個地方,為什麼,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蘇貴妃的心,比自己想的要狠多了。
“二弟,既然已經定下,你也不要去想那麼多了。”皇帝安慰陳士允,陳士允長歎一聲:“我隻是想,隻是想和她在山上,就那樣過日子。”
“我自然曉得,你們是一對神仙眷侶,上天定有好生之德的。”要照皇帝內心,也是希望素真就這樣沒了,如此那個流言就不會再纏繞著皇帝,讓他夜不能寐,而他和陳士允,也會做一對兄友弟恭堪稱模範的皇家兄弟。
然而皇帝還是要對陳士允這樣勸說,但願啊!皇帝看向外麵,就見蘇貴妃素服披發,身上發上都沒戴一點首飾,也沒有人跟隨,站在殿門口正看著皇帝。
“貴妃,你這是怎麼了?”皇帝此刻不願意見蘇貴妃,語氣未免帶了點強硬。
蘇貴妃已經跪下,雙眼含淚:“妾來給陛下認錯,全是妾臨時起意,想要帶人在太液池上玩耍,又是妾想見吳王妃,才把吳王妃請來,誰知風那麼大,妾的宮女又不小心,船搖晃之時她隻想著妾沒想照顧了別人,才讓吳王妃和李才人落水,雖說妾的宮女已經跟著掉下池子沒了命。可妾一想起就如坐針氈。因此妾來懇求陛下,求陛下處罰妾!”
說著蘇貴妃眼中的淚已經垂下,平常她都濃妝豔抹,這會兒卻素服披發,不見一點妝飾,而宮中女子的容貌都很出色。倒讓皇帝有眼前一亮之感,不過皇帝並沒見她起來,隻對她歎氣:“這會兒說什麼還太早呢,要怪,那些內侍人等,一個個都服侍不周呢!”
“事情由妾引起,妾……”蘇貴妃曉得皇帝的軟肋在哪裏,自然更加哭訴,勢必要讓皇帝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全是因為天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