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我和你一起讀書!”素真聽出丈夫話中的歎息,輕聲安慰著他。陳士允看著妻子,帳內的光很朦朧,陳士允覺得,妻子從沒有像此刻一樣美麗。他把妻子擁的更緊:“好,我們一起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也有顏如玉。此刻,黃金屋和顏如玉,都在我懷中了。”
素真緊緊地擁著丈夫,夫妻同心,自己過自己的日子,這有多麼地好?
山莊的日子十分安靜,為了避免又出事情,九月素娟出嫁時候,素真並沒有親自回鎮遠侯府,隻是命人送去了一份厚厚的禮物。而素娟夫妻也在成親後第五天,前來山莊。素真夫妻迎出去,素娟老遠就看見素真挺著肚子,急忙快走幾步上前,挽住素真的胳膊笑著道:“姐姐在屋裏等我們就成,不用迎出來了。”
素娟丈夫姓魯,單名擎,父親在工部任職郎中,鎮遠侯看中這魯擎聰明俊秀,因此派人去說親,能和鎮遠侯府結親,魯郎中還是很願意的,素娟嫁過來之後,魯擎見素娟不但容貌美麗,性情更為溫柔,十分敬重妻子,這會兒又見素娟和素真姐妹親熱。
於是魯擎對著陳士允一揖到地:“見過吳王!”
陳士允先打量一下魯擎,見他生的相貌清秀,行動規矩有禮,也就把他扶起來:“快些起來吧,你我連襟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說話時候,四人已經走進廳上,各自又行禮之後,也就坐在廳上,魯擎打量一下廳上的布置,對陳士允笑著道:“果真吳王這個山莊十分清幽,難怪殿下連京城都不願久居!”
“不過是躲清閑罷了,哪是愛清幽?”陳士允和魯擎在那說話,素真姐妹也在說著她們之間的話,素娟已經曉得素真要到年底才生了,笑著道:“娘還給姐姐帶了東西呢。來……”
“不急,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酒席,不如我們就在花園之中,好好地賞景喝酒,如何?”素真後麵的話是問魯擎,魯擎急忙站起身恭敬地道:“王妃愛在哪裏就在哪裏,我……”
素娟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來的路上都和你說過了,你既娶了我,那我的姐姐就是你的姐姐,什麼王妃不王妃的,叫的那麼生分做什麼?”魯擎的臉一紅:“是,你說的有理。”
素真少見素娟這麼活潑的樣子,眼裏也有深深的笑意,對魯擎道:“我這個妹妹,有時候淘氣了些,妹夫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一定不會放在心上,王……大姐姐!”魯擎這話轉變的慢了些,於是素真也笑起來,笑聲之中,春英前來稟告說酒席已經在花園中擺好了。四人就往花園行去,這會兒魯擎見陳士允夫妻都很和藹,麵上的局促少了許多。也能和陳士允對答了。
陳士允見魯擎沒有原先那麼局促了,笑著道:“你既然叫王妃一聲姐姐,那也就該叫我一聲姐夫才是。”
九月的山中天氣已經有些寒意了,魯擎聽到陳士允這話,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卻不敢伸手去擦,隻急忙道:“是,王……姐夫!”
“什麼王姐夫,我可不信王。”陳士允含笑說著,走在前麵的素娟轉身又對丈夫笑了一笑,這笑中帶有一點揶揄,魯擎隻有低頭,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表現的大方一點,千萬不要再像方才一樣表現的那麼局促了。
九月是菊花開的時候,假山邊一路都是菊花,菊花路盡頭,還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樹,此刻桂花開的很好,香氣撲鼻。
魯擎一看見這棵桂花就對陳士允道:“姐夫,我素來隻知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句子。怎麼這桂花開的也比山下要晚些?”
那酒席就擺在桂花樹下,因為人不多,隻用一張方桌,設了四個椅子,春燕帶著小丫鬟在旁邊侍候,陳士允一邊請魯擎夫妻坐下,一邊笑著道:“這天下的花事,本就如此,既然有遲開的桃花,自然也有遲開的桂花了!”
魯擎的臉又紅了:“是,姐夫說的有理,是做妹夫的讀書不多。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
素娟聽到自己丈夫這話,也笑了:“所以才讓你多和人出來交往交往,不然隻知道在家中讀書,那可怎麼成?”
“是,你說的有道理。”魯擎的話讓素真笑了,她輕輕地拍素娟一下:“我瞧魯妹夫是個老實人,你可不能欺負他。”
“我可從來沒有欺負他。”素娟笑嘻嘻地說著,春燕上來斟了一輪酒,素真看著這盛開的桂花,突然想起去年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東宮的宴會上,突然傳來的消息,然後就是一連串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