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妃囂張了一輩子,怎麼會容得下太後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她拿起酒杯就往太後臉上潑去:“你這毒婦,你竟想毒殺我,你,你……”
太後並沒避讓,眼看著吳太妃:“毒婦?你也好意思和我說這兩個字?是誰曾經想要毒殺我,在我藥中下毒,是誰試圖囚禁我?是你,都是你,這會兒你和我說什麼毒婦,不是太好笑了?”
吳太妃推一把安平王妃:“快去,快出府去,告訴他,快逃。”
能逃開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安平王妃站起身,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就跌倒在地上,眼淚流下,逃到哪裏去?哪裏都不能逃到。
“她要逃出去,陛下就要昭告天下了,你的孫兒們,會成為罪人之後,終身被囚禁。”太後淡淡地說著,仿佛這些人的生死榮辱,都是那樣輕,那樣飄。
“你!”吳太妃氣憤的說不出話來,太後已經吩咐內侍:“去安平王府傳旨,就說吳太妃重病,安平王妃在旁邊侍疾,命安平王火速入宮。”
內侍領命而去,吳太妃想要去阻止內侍,太後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吳太妃,你逃不了了,今兒就是算賬的日子。”
算賬的日子?安平王妃有些傷心,想起自己府中的那幾個孩子,不知道當初懇求素真的時候,素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沒有,如果素真能夠為自己的兒女說上幾句,或許自己的兒女還會逃過一劫,不會終身被囚禁,女兒甚至會被嫁出,以宗女的身份,但願素真能夠靠得住。
安平王自從自己的妻子進宮之後,就心急如焚,從早等到天將黃昏,並不見妻子歸來,就在安平王焦躁不安,命人又去皇宮打聽時候,就見有使者到來。
安平王命內侍進來,那內侍對著安平王依舊恭恭敬敬,把太後的那番話說了一遍,安平王的手在半空中抖了一下,接著就道:“母親重病?”
“是,吳太妃傷心吳婕妤的去世,就病了。”內侍既然能被派來傳旨,自然也是伶俐之輩。安平王當然聽出裏麵的不對了,自己的娘和自己那個表妹,頂多隻能算個泛泛之交,自己的娘會因為吳婕妤的去世生病,騙人。
於是安平王神色慌張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快些進宮。”
安平王說著就往外走,內侍以為安平王真的聽從了,心剛落下就見安平王停下腳步:“母親重病,我怎能穿這樣的衣衫去見她。不成,不成,我還是去換身衣衫。”說著安平王就高聲叫來人,安平王府內的內侍立即上前,安平王對他們道:“把這人照顧好了,我進去裏麵換身衣衫就出來。”
內侍應是,宮中的內侍剛要阻止安平王,就見安平王已經往裏麵去了。內侍剛想說不好,安平王府這邊的內侍就對他道:“來,來,來,坐下先喝杯茶。”
安平王離了這裏,自然不會進去裏麵換衣衫,而是直接叫了自己的幾個心腹內侍:“你們趕緊把你們的衣衫換來給我,還有你們跟我出去。”
“王爺,去哪?”內侍邊把自己的衣衫拿出來,邊問安平王,安平王心一橫:“我去找二哥。”
為今之計,也隻有找到陳士允,求他到皇帝麵前求情了,不管是奪爵也好,還是什麼也好,先保住命再說。內侍們麵麵相覷,但還是趕緊去牽馬。安平王上了馬,帶著人就往城門疾馳而去。
宮中的內侍已經喝完了一壺茶,仍不見安平王出來,心中更加焦躁,站起身就道:“王爺怎麼還不出來?我還要去給太後複命的。”
這邊的內侍也覺得有些驚訝,也站起身道:“那我們去催催。”
剛走出去,就見一個小丫鬟走過來,於是內侍吆喝住那個小丫鬟:“你進去裏麵問問,王爺怎麼還不出來?這邊還等著去給太後複命呢。”
小丫鬟點頭:“我也不曉得王爺為什麼沒有出來,方才見王爺身邊的幾個得力人都出府去了。”
不好,宮中的內侍未及說話,就對自己帶來的人道:“速速去稟告陛下,說安平王畏罪逃了。”
畏罪?安平王府的內侍還在那想著這兩個字的意思,宮中的內侍又高聲道:“速速把前後門都堵起來,安平王府的人都不許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安平王府的內侍們不可能不曉得?於是有膽子大的內侍上前問:“到底怎麼了?”
“你們王爺試圖謀反,這會兒罪行暴露,逃了。”宮中的內侍一口啐上,謀反?逃走?安平王府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