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亂來。”蘇嬤嬤嚇得魂飛魄散,安平王的那幾個心腹內侍見安平王這樣做,覺得也是一個好辦法,於是對蘇嬤嬤道:“蘇姐姐,你不要擔心,我們王爺定然不會傷害你們王爺的。”
蘇嬤嬤當然曉得這會兒陳士允還是安平王的護身符,他當然不會傷害陳士允的,可是外麵的侍衛就不曉得了,萬一他們接受了什麼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把安平王帶回去的命令,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帶回去,那陳士允就不會被顧忌。
但倉促之中,蘇嬤嬤又無法解釋,隻能對安平王道:“就算這樣,依照陛下的脾氣,你也未必能……”
“我知道,所以我要試一試,試一試!”安平王臉上露出有些惡意的笑:“我就要看看,陛下是不是真的把他兩個兄弟都視為寇仇,都要他們的命。”
陳士允此刻卻十分冷靜,知道不能勸安平王,於是陳士允對蘇嬤嬤道:“嬤嬤,你不要勸了,你先回去,安撫住王妃。”
“不,我已經來了。”素真的聲音已經響起,聽到妻子的聲音,陳士允有些安心,接著就聽到安平王道:“二嫂,許多日子不見了,二嫂,若非你當初有那個克夫傳言,也許,我就娶了你呢。”
“安平王,那些話都不用去說了,你放開我的丈夫。”素真也想試圖說服安平王,安平王笑了:“我不會放的,二嫂,我怎麼會放呢?”
“當天,三弟妹曾對我托孤,就在先帝駕崩後數日。”素真此刻隻能想到這個理由來阻止安平王的瘋狂。果真安平王的神色微微收斂一下,接著安平王就笑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二嫂,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孩子們必定要受我連累。他們從小嬌生慣養,又吃不了這樣的苦。倒不如索性死了,才更幹脆!”
素真沒想到安平王連自己兒女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心中大為焦急:“你,你怎能這樣說,豈不辜負了三弟妹的一片心?”
一片心嗎?安平王的神色有些猶疑,妻子是個很好的妻子,自小相識,雖算不上青梅竹馬,比起別人來也多了幾分親近。當母親對自己說,要求王家表妹為妻,問自己願意不願意的時候,安平王那時心中也閃過歡喜的。娶一個自己熟悉的人為王妃,總好過娶一個陌生人。接著就是這麼多年的陪伴。
可是此刻,隻怕妻子已經倒在了毒藥下麵,安平王心中越發苦澀,但還是對素真道:“那又如何呢?二嫂,誠如你所說的,沒有了安平王府,他們什麼都不是!”
“你!”素真沒想到安平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於是素真的聲音更加苦痛了:“可是三弟妹,三弟妹……”
“二嫂不要再說了。”安平王勒住陳士允的脖子,有些瘋狂地道:“二哥,二哥,我隻求能活下去!”
“你就算想逃,又逃到哪裏去?須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陳士允艱難地說出這麼一句,安平王的眼簾低垂,腳步卻沒有停下:“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他不讓我活,是他不讓我活啊!”
“放開我的丈夫!”素真見安平王軟硬不吃,心中大痛,上前就要推開安平王,安平王身邊的內侍已經一把把素真推開,陳士允見妻子被推倒在地,急忙喊道:“素真,素真!”
素真已經被春英扶起來,見丈夫的臉已經通紅,眼淚落下:“王爺,王爺……”
這樣亂哄哄間,突然一群侍衛衝了進來,楚念德見狀就對侍衛道:“不是說……”
不等楚念德說完話,侍衛頭目已經看見安平王勒住陳士允的脖子,於是侍衛頭目大聲叫道:“吳王被逆賊擒住,快點放箭,救下吳王!”
有侍衛大聲應是,一批弓箭手上前蹲下打算放箭。放箭?素真聽到這兩個字恍惚一下就看向安平王和陳士允在的方向,如果這樣放箭,自己的丈夫不就……
素真還沒想清楚,就聽到安平王發出瘋狂的笑聲:“二哥,二哥,看看,這就是你敬重的兄長,他竟連你都想一起殺死。”
說著安平王目光瘋狂地瞧著侍衛:“好,好,好一個借刀殺人,這山莊求醫都不方便,隻要中了箭,誰都活不下去。好,很好。”
侍衛頭目被安平王的話說中心事,臉不由一紅,但侍衛頭目還是高聲叫道:“放箭!”
“不!”素真已經聽出安平王說的話是對的,皇帝想要借機連陳士允一起除掉,於是素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爆喝一聲就衝到了陳士允麵前,安平王正打算把陳士允當做盾牌,就看見素真衝過來,安平王抓住陳士允的手不由微微鬆了些,對陳士允道:“二哥,終究二嫂是真的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