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也有兩次小小的試探,不過這個試探卻都以失敗告終。
院子的地下室內,陳羽凡帶著蕭南天熟悉的在這裏麵走動著,蕭南天有些奇怪道:“陳少,你似乎進來過?”
“沒有!”陳羽凡搖了搖頭道。
“那你為什麼對這個地下室如此的熟悉!”蕭南天又輕聲問道。陳羽凡笑了一聲道:“直覺!”
蕭南天打死也不信陳羽凡會有這樣的直覺,不過陳羽凡既然不想說,他也不強求。此刻地下室的守衛已經全部被外麵的獸群吸引了,誰也不會想到地下室裏麵會有人進入。所以陳羽凡和蕭南天兩人就好像如入無人之境一樣。
此刻正值中午飯的時候,所有犯人的午飯都沒有準備,地下室最裏麵的一間牢房裏麵,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傳了出來:“給老子飯,老子餓了,你們這群狗娘養的,老子餓了,聽見沒!”
聽到這個聲音,蕭南天的臉色頓時一震,蒼白中帶著陰狠。
這個從牢裏麵傳出來的聲音,就算燒成灰,蕭南天也記得。就是這個聲音,曾經一聲令下,讓他家破人亡,讓他流浪在外成為孤兒。就是這個聲音三番五次的羞辱自己,同樣是這個聲音想要占據自己還僅僅隻有十五歲的妹妹。
一雙鐵拳緊緊的捏著,不長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在了肉中,殷紅的血開始侵蝕了他的手掌,咬著牙關,一臉憤恨。陳羽凡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無喜無悲道:“是他嗎?你記得清楚?”
蕭南天死死的看著那扇鐵門,恨恨道:“就是他,燒成灰我都認得!”
陳羽凡笑道:“那還等什麼?”
兩人輕聲來到了那扇門的前麵,黑漆漆的鐵門,隻有一個通風口,裏麵散發出惡心的惡臭,陰暗潮濕加上鐵門上的鏽跡斑斑,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子濃鬱的汙濁味道,陳羽凡心道,這裏那裏是人住的地方啊!
微微一笑,蕭南天咬著牙道:“陳少,這裏太髒了,你閃開,我要將這扇破門轟開!”
陳羽凡搖了搖頭,道:“還是我來吧!南天,有時候能不用暴力的時候就不用暴力。武力隻不過是一種強大的威懾而已,威懾的效果,要遠遠比直接擊殺一個人更加厲害。”
說著,陳羽凡站在了蕭南天的麵前,看著門上那把精致的電子鎖,笑道:“南天,這把鎖和院子裏麵的主控室有密切的聯係,一旦這把鎖被打破,那院子裏麵的人必定會知道。到時候你隻有三分鍾的時間!”
“我明白,我不會給陳少添亂的!”蕭南天恭敬的站在一邊道。
陳羽凡點了點頭,兩根手指捏著這把電子鎖,輕輕用力,哢噠一聲電子鎖已經被捏成了一片一片,蕭南天和陳羽凡兩人同時帶上了銀色的麵具,幾步來到了潮濕的房間裏麵。如今陳羽凡才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這就是人間地獄,密不透風的鋼鐵混凝土棺材,上麵不斷的滲透著蒸餾水,滴答滴答的,精鋼的鐵板地麵上,已經到處是的濕潤,幾乎都成為了一條小河。四麵的牆壁上到處是濕漉漉的黴氣,青苔都已經要長出蘑菇來了。
四方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床,木板床,床上的被子都已經濕漉漉的,都能擠出幾大盆水來了。木板床的邊上,一個木製的馬桶,散發著無盡的惡臭氣味。隻是馬桶裏麵幾乎已經滿了,黃白之物已經快要漫出來了。
一陣陣的惡臭氣味,不斷的散播著,看樣子這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清理過了。四麵銅牆鐵壁的房間裏麵,無數惡心的異物,不過看樣子時間已經很久了,應該是譚青龍剛剛進來的時候不適應導致的。
而木板床上,一個披頭散發,胡子拉擦的中年人坐著,濕漉漉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清麵容,神情有些呆滯,嘴角不斷的喃喃自語道:“我餓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蕭南天看著譚青龍已經淪落到了這番模樣,心中無比的快意,笑道:“譚青龍,譚青龍,你居然也有今天,你居然也會有今天。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報應不爽啊!好,好,好啊!”
陳羽凡冷冷的看著幾乎就要發狂的蕭南天,再次提醒道:“南天,你隻有三分鍾時間!”
譚青龍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撥開遮擋在臉上的長發,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這兩個戴著麵具的陌生人,道:“你們是什麼人?”
蕭南天笑道:“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你要死了!”
曾經叱吒金陵黑道風雲的譚青龍對於死亡這個詞語似乎已經驀然了,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淡淡笑著,道:“死了好,死了好啊!”
蕭南天冷凝的眸子,身形剛剛準備出手,卻被陳羽凡攔住了。蕭南天不解道:“陳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羽凡拉著蕭南天的胳膊笑道:“有時候,死亡並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反而是一種解脫。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吧!可憐,可悲,可笑,這樣活著或許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吧,何必要殺他。他在這裏的時間越長,他得到的懲罰就越痛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