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藥老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指責也好,推卸指責也好,反正一旦弄出人命來,醫院概不負責,但是沒等他想好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咳嗽的聲音,黃國維帶著自己的夫人旋即上前,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如今渾身癱軟在擔架之上的黃靖不斷的呻吟著,輕聲的咳嗽著。
眾多醫生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感驚訝,都有些莫名的感覺道:“活了,活了!”而此刻所有人看著藥老的神情都有些不對。有的是取消卻有不敢笑,有的則是一臉頹廢,更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藥老老臉好像打蔫的茄子一樣,有些掛不住了。想要憤憤離去,但是卻又很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聽黃國維不斷的呼喊道:“小靖,小靖!!”
不多久,黃靖就睜開了眼睛,看著兩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仔細的回憶著,然後痛哭流涕道:“爸,媽。”
黃國維的老婆摟著自己的兒子失聲痛哭道:“小靖,小靖,你總算醒了。擔心死媽媽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媽媽該怎麼辦啊!”
看著母子兩個抱頭痛哭,黃國維身為一家之主,雖然老淚縱橫,但是依舊是有些欣慰。站起身子,來到陳羽凡的麵前,一把握住陳羽凡的手道:“小陳院長,謝謝,謝謝你!”
陳羽凡淡淡的瞥了一眼藥老,笑道:“醫者仁心而已。”
說著,陳羽凡上前,一臉溫和的笑意看著黃靖,黃靖的母親心中的感激之情似乎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隻是滿臉的淚水,道:“謝謝,謝謝!”
黃靖似乎有些疑惑的看著陳羽凡,問道:“你是誰?”黃國維連忙上前,有些緊張道:“小靖,你不認識他了嗎?他是你們學校的小陳院長啊,醫科院的副院長。你想想,好好想想!”
“小陳院長!!”黃靖默默的說著,不過頓時就抱著了腦袋,道:“不要想,不要想,好痛,頭好痛!”
“小陳院長,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黃靖的母親拉著陳羽凡急切道。陳羽凡一隻手懸空,搭在黃靖的脈搏之上,一雙清澈的眸子佯裝看著黃靖的臉色,饒是良久才站了起來,來到黃國維的身邊歎息了一聲,道:“黃先生,我跟你說過,能夠治好,但是腦部嚴重受損,總會有一些毛病的!”
黃國維點了點頭,詢問道:“小陳院長,小靖不是認識我們嗎?他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陳羽凡輕笑著,若無其事道:“能夠記得你們已經是萬幸了,黃靖現在是間接性失憶。童年的事情似乎記得很清楚,但是在被人重創前半年到一年的事情他可能已經記不得了。這是選擇性失憶和他內心深處的恐懼有關,也許有一天他會想起來!”
黃國維淡淡的歎息了一聲,看著自己醒過來的兒子還是比較欣慰道:“原來如此,那就多謝小陳院長了!”
陳羽凡擺了擺手道:“無需客氣,黃靖也是我的學生,救他是義不容辭的事情!隻不過他現在剛剛恢複,不要讓他想那些他想不起來的事情,還有,多休息,好好調養,他現在血氣不旺。還是食療為佳!”
話音落,陳羽凡再次冷眼看著藥老,冷哼了一聲道:“醫者仁心,還請藥老好生記著吧!”
玲瓏閣,自從接掌太子黨以來,這裏就成了陳羽凡的地界。比起陳天磊遠在上海,遙不可及來,陳羽凡身在金陵,對於太子黨的掌控要直接的多,也要方便得多。斧頭幫被滅,天道盟出現,這在江南的黑道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惴惴不安之下,所有人都知道,江南的黑道,變天了。
輕輕咀嚼著陳羽凡口中的話語,穆清華感覺到了一絲壓力,更感覺到了一種心心血膨脹的聲音,宇文少卿同樣能夠感覺得到。他們知道,這位五爺和遠在上海的二爺不一樣,他的心胸之中,有一種讓自己這些人自慚形穢,難以企及的熱血。
他的眼界遠遠不至於一個長江這樣簡單,就如同他的眸子一樣,深邃如海。不是大海,是包容不下他如此廣闊的胸徑的。
不斷轉動著手中的碧玉扳指,陳羽凡眯起眼睛,輕聲詢問道:“人都來齊了嗎?”
穆清華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道:“回五爺,人都來齊了!聽候五爺調遣!”
陳羽凡默默的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回眸,因為無需看,他也能知道站在自己背後的到底是一群什麼人:“霸刀羅誌遠,金剛肖勇,猿猴李海,饕餮吳樾,神槍李冰,小太子夕顏,猛龍宮無雙!”
默默的念叨著,猛的轉頭,陳羽凡似乎在細細的打量著這些人。陌生之中有略帶著一些熟悉。這七人之中,讓陳羽凡感覺最為傑出的還要屬小太子夕顏。年歲不大,臉上卻有些風霜的痕跡,淡淡的翹起的嘴角,加上天然形成的自信,讓他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