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凡這才反應過來,嗬嗬一聲自嘲道:“小芸,你不怪我嗎?”
周倩雲輕搖了一下臻首,將盤繞在發絲上的銀色發簪拿了下來,抖動了一下,讓自己如瀑布一樣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撚起茶杯中的一絲茶水捏在眉宇之間,映出一個紅色的指印,說道:“不怪,我怎麼會怪你呢?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怪你。”
頓了頓聲音周倩雲再次冷笑道:“再說,他們是自尋死路。怨不得旁人!”
一個女孩子的心一旦給了男人,那這個男人就是天,就是神。神是不會犯錯的,永遠不會,就算是他錯了,也是對的。所以周倩雲並沒有提出任何意見。甚至於感情波動都沒有。在一些方麵,這個女孩子確實有著如男人一般的手腕和心胸。
在她看來,嘉興周家不過是一些必死的老鼠而已,早死晚死,都是死。
黑夜是一層天然的保護色,嘉興藍湖,最大的山莊的大門前,幾個身影慢悠悠的朝著周家的大門走過去。他們身形健碩,一身黑色風衣,在這個皓月當空的夜晚顯得十分拉風,十分的有氣質。長長的黑皮風衣拉到地麵,腳下響起踢踏踢踏的腳步聲,異常整齊。
一群怪異的人,大黑天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墨鏡,顯得無比的變態。不過變態之中,卻又透露著一陣讓人陰冷的風聲。如鶴唳一般,淒厲的讓人有一絲毛骨悚然的味道。整個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周家乃是嘉興第一山莊,山莊之內自然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過黑色的墨鏡之下,這些站立在周家崗位上的守門人,都隻不過是一些死人而已。
“站住,什麼人?周家禁地,不容進——”
一個入字沒有說完,整個天空就劃過了一道血色的光芒。一聲悶哼之聲過後,莊園門口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之中。門前的台階之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體,屍體的眼睛都不甘惶恐的睜著,隻是胸口被巨大的拳頭洞穿了,留下恐怖的黑洞。
用最直接的方法,最正麵的給敵人不可逆轉的致命打擊,簡單粗暴,但是卻極具效果。
藍湖之上的陳羽凡似乎將這一切殺戮和血腥看在眼中,不禁冷漠的笑了起來,還帶著一絲玩味道,好像是在回答某人的問題:“談談情,殺殺人,隻是如此!”
談談情,殺殺人,這個時節也許也就隻有陳羽凡有這樣的心情了和心胸了。嘉興藍湖,確實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尤其是今晚的夜色很的迷人。似乎連天公都在為這對癡男怨女做媒,皓月當空,星星點點,確實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時節。
在這藍湖的烏篷船之上,如今隻有陳羽凡和周倩雲兩個人,而他們之間隻有風月,別無其他。這是一種境界,一種讓人向往的境界。不過陳羽凡也知道,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兩人,這讓他的眉宇不禁皺了一下。
這些眼睛自然有的是周家的人,還有是也是周家的人,隻是這兩個周家有些不一樣而已。
似乎看出了陳羽凡眼神之中的一絲不喜,周倩雲對著遠遠的窗台湖麵,輕聲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對於自家小姐的命令,這些周家的人是無條件服從的。所以很快,一些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湖麵之上,速度極快,就好像幾道影子一樣。翱翔在水麵之上的燕子,輕輕的掠過水麵,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陳羽凡對著窗外懸掛在天空中的皓月輕蔑一笑,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越發的深刻了起來。周倩雲知道,每當這個男人笑的最燦爛的時候,那就是他最為憤怒的時候。周倩雲並不是武道大家,所以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當自家的人離開了之後,一群黑漆漆的身影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開始慢慢的朝著這座烏篷船靠攏了過來。
雖然在陳羽凡的心中,這些人不過是一些螻蟻,但是被這些螻蟻打斷了心情,那也是讓他極為不爽的。淡淡的哼了一聲,茶幾上的茶杯輕輕抖動了一下,下一刻,這條巨大豪華的烏篷船居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藍湖之上行駛了起來。
船身擺動,好像是在黑暗的湖麵上躍起的巨龍一樣,翻起一陣陣的白浪。極為恐怖。
坐在陳羽凡身邊的周倩雲淡淡的笑著,星眸閃動,翹起的眉宇,修長的睫毛不住的挑動了起來,輕聲說道:“羽凡,不過是一些廢物而已,何必要和他們計較,殺了就是了!反正這些人的命也並不如何被家中珍惜!”
說出這話,周倩雲並不怎麼擔心身邊這個男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因為這對年輕的男女都是世界上頂尖的人物。殺人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並不是如何驚悚的感覺。就如同的家常便飯一樣的簡單,簡單到一種無趣的程度。
擺弄著手邊的茶幾,周倩雲淡淡笑著,笑容依舊是那樣好看,美麗到了極點。隻是偶爾會流露出一絲戾氣,望著不斷追著自己船走,隱藏在黑暗的水麵之下的這些水鬼們,想著他們居然打斷自己和情人之間的約會,心中無來由的一陣惱火。
摸索著周倩雲細嫩的小手,陳羽凡很認真的看著她說道:“小雲,你真的不在乎他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