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貌安!我就看到這些,我不敢瞎編一個字啊!”馬滿貫苦瓜臉看著井貌安,眼神既無辜又無奈。
井貌安井貌安一任鼻血滴答,傻眼了。
蒼啷一聲!藍熙書探手自王小丫的腰間抽刀出鞘,鋒芒弧線流星,反手之際,王小丫腰間的單刀就被藍熙書執臂在手,藍熙書速度之快,出手之準,王小丫根本淬不及防,駭的王小丫踉蹌後退兩步差點兒沒被一根裸露地上的老樹盤根給絆個仰八叉,王小丫被刀鋒幾乎晃瞎了雙眼,靈魂嗖嗖出竅,臉跟一張黃表紙似的。
“說!張冰前許了你什麼榮華富貴你就出賣了兄弟出賣了我!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差點兒也挺屍在這兒了!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家夥,今天我 藍熙書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誓不為人!”
“別別!三少!不是我!”井貌安抱頭一滾,藍熙書的刀起刀落撲了空,藍熙書左手摁住胸口,嘴角滲出一抹鮮血。
王小丫唰唰靈魂瞬間歸位。
“你還狡辯!除了你誰知道孫不二的底細,沒人出賣張冰前怎麼可能釣到孫不二,有誰知道趙四麻子的底細,除了你還誰有本事在巷口以最快的手段殺人滅口!誰能坐到!馬滿貫嗎?”
駭的馬滿貫連忙撥楞腦袋,其實藍熙書根本沒回頭。
“你這個市井潑皮,認錢為親,除了你誰會這麼快被利誘收買,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們每一個嗎?不了解你嗎?你個利益熏心的家夥!我真真瞎了眼一直視你如親兄弟!\"藍熙書一個箭步低腰單刀劈手就砍,這可真嚇壞了井貌安,單刀不比馬鞭,招呼一下腦袋不是分家就是搬家,容不得半點馬虎啊!
旁邊的葛亭剛和馬滿貫都嚇了一跳,誰也料不到藍熙書真動了殺機,馬鞭招呼招呼心理上還沒怎麼有生死一線的念頭,一動刀劍,可就感覺大不一樣了,馬滿貫跟著井貌安的大呼小叫:“三少!刀下留情!”
“三少!貌安冤枉!”
“三少!你不能臆想武斷,你你你不要衝動,老趙一定認得凶手,他能證明我清白的!”井貌安現在想起關鍵證人趙四麻子了,口不擇言的大喊大叫:“腦袋掉了是按不會去的!等等啊!”
井貌安抱頭鼠竄翻滾,嘭的撞到一株合抱粗的樹墩子上,疼都忘了,就勢側翻,井貌安就覺得耳邊生風,刀鋒堪堪貼著井貌安的半邊腦袋斜肩頭就下來了,嘭!井貌安大叫一聲,臉朝下戧到地上,牙花子破了,嘴唇破了,一嘴泥一嘴血,咕嚕爬起來一手搭著一節焚燒變黑的枯木亡命驚魂的回望。
“王八犢子!想拖延時間!跟我玩緩兵之計!去死吧你!”
藍熙書的單刀刀尖直入那個樹墩子裏,藍熙書猛力拔出單刀,晃得倒退了一步,丁字步穩住身形,一雙如狼似虎要生吞活剝生吃人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井貌安,井貌安絕望了。
井貌安捂住剛才被藍熙書刀尖掃中汩汩冒血的肩膀也不哀求了,也不躲了,眨巴掉了眼睛裏一滴淚,直直的看著藍熙書,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藍熙書擎著血線暈紅的單刀衝自己來了。
王小丫在一丈開外的地方一動不動木雕泥塑一般,葛亭剛呆頭鵝一樣,馬滿貫隻咧著嘴咋呼了一句,幹咋呼不往上湊,完了,完了井貌安一下子被絕望勒緊了喉嚨。
淚光模糊了井貌安的視線,藍熙書朦朧起來,搖晃起來,一步!兩步!三步!井貌安甚至閉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了頭,一口氣哽咽:“三少!你會知道貌安是冤枉的!”
嘭!
“三少!住手!”一個飛奔踏樹急轉撲下的人影大喊,人到手到,一把抱住了藍熙書持刀的胳膊:“三少!現在你不能殺了他!”
井貌安猛然睜開雙眼,抬頭看,丁啞正抱著藍熙書的胳膊呢,那刀尖就在自己的頭上懸著微微抖動著,井貌安可見著親人大救星了,趕緊的倒身抱住了丁啞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著嗓子大喊:“丁啞救我!我冤枉啊!你知道平時我和孫不二也就是閑來鬥鬥嘴,我怎麼會殺自己的兄弟呢!更別說趙四麻子了!三少不知怎的就認定我了,冤死我了!”
“丁啞!你給我閃開!”藍熙書大喝:“你看看這小子身上沾了誰的鮮血?老趙的!你要庇護這個沒人性的東西?”
“不是!不是!”丁啞趕緊否認,並且一伸腿甩年糕一樣把井貌安甩掉了,井貌安哭喪著臉看著這麼著急跟他劃清界限的丁啞,剛剛的希望破滅了,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讓他說不出來的渾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