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馬大哥!掉哥窩子裏了!
藍熙書心裏不爽,腳步很快,臉上如常。
聽見藍熙文的聲音,活兒也不幹了,鐵鍬也扔了,井貌安耗子拉著葛亭剛往外跑。
藍熙文一襲月白的寬幅裙擺恰到好處的蓋住了靴子,淡淡桃紅的短圍腰襯得細腰款款,小屁股玲瓏有致,斜襟右衽,緊身窄袖的月白衫,細長優美的頸子兩邊發辮垂胸,簡單的丫頭髻梳的整整齊齊溜光水滑的,劉海被風帶起,光潔的額頭,眉眼清澈,整個人雖然清湯掛麵的卻透著幹淨明媚。
奔出樹林的哥幾個都呆了一下,包括和藍熙書藍熙文很熟悉的耗子,男裝的藍熙文就很好看,乍換了女裝的藍熙文更讓大家眼前一亮,簡單的衣裝在藍熙文身上也能穿出韻味,自帶著一股子普通女孩沒有的氣質。
“就瞅一眼!”井貌安嬉皮笑臉,也不看藍熙書的臉色,一窩蜂呼啦先藍熙書圍上了馬車,馬車是半新的,車轎簾子邊露出一雙女人的繡花鞋,紫緞麵刺繡百合包頭,小巧精致,月白色的布襪似露不露,一襲六幅的淡綠銀線繡鑲邊的褶裙讓這對小腳更加引人遐想,哥幾個抻著脖子看這對小腳,跟看啥稀罕物似的,真就是稀罕物,那時候,女人行不露腳笑不露齒,笑不露齒有點兒誇張,行不露腳卻是很多女子修行姍姍步履的重點,尋常愛美的鄉間女子都很注重這個,更別說家教甚嚴的大家閨秀了。
當然,藍熙文是例外!
藍熙書被藍熙文一把拉住,哥幾個瞅一鼻子趕緊讓開了,你捅咕我我捅咕你擠眉弄眼的看著藍熙書走到車轎前,藍熙書看到這雙小腳眼睛並沒有大發異彩,淡淡的回臉:“房子!你去了我一塊心病,得!省了我的勁了!”
藍熙書從來和藍熙文心有靈犀,一看那對小腳他就知道藍熙文替他辦了件大事。
藍熙書摸了一下藍熙文的頭,藍熙文小臉興奮的紅撲撲的,回頭得意的看了一眼咧著嘴吧搓著大手在一旁傻笑的馬滿貫:“還有驚喜呢!”。
“誰誰啊!”井貌安扒拉丁啞,丁啞故意笑而不語。
葛亭剛知道,也笑而不語。
耗子不知道,但耗子不好奇也笑而不語。
井貌安覺得就自己蒙在鼓裏了,老大不樂意了:“三少!四少把誰家的妞兒給弄來了啊?\"
井貌安看著著女裝的藍熙文眼睛都直了,一個勁兒的往前湊。
“哥!還有更讓你意想不到的呢?”藍熙文一扭身,旁邊馬滿貫倒機靈,不等藍熙文拉車轎的大門簾子,他一伸大手給挑起來了,一個妝容豔麗的女人展現在大家眼前,雲鬢高挽,金鑲白玉的抹額,黛眉細挑,眼睛閉著頭歪著,但厚厚的脂粉下臉色異常,一抹黑血在猩紅的唇角隻露出一點點兒。
“啊!怎麼死了?”藍熙文大叫了一聲,愣愣的一看馬滿貫,馬滿貫也一愣,抖著兩手辯解:“剛才還咋咋呼呼的呢!我也不知道這這一會兒工夫怎麼就死了。”
死了啊!
藍熙書大探身兩指壓在女人的唇吻上,死了!
哥幾個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失落了下來,隻有井貌安熱情不減:“誰啊!能說明白點兒嗎?”
“騷狸子!”葛亭剛接茬:“張冰前的女人,也就是漏掉的哪一個!”
藍熙書伸回手指凝眉沉思,藍熙文小臉青了:“是不是我們下手重了?這女人嬌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