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的不動聲色讓鐵杆三爺感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深不可測,鐵杆三爺不能再說了。
“謝三爺提醒,小藍會多加防範!在道上混有道上混的規矩,他葛大要是首鼠兩端為錢財下黑手,我小藍絕不顧念所謂的舊情!\"
鐵杆三爺站起身,他看藍熙書不帶敷衍語氣,知道藍熙書聽進去了,拍拍藍熙書的肩頭老氣橫秋的說:“老夫真是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隻是涼鎮總不是關內!小心為妙!”
“三爺!薑還是老的辣!嗬嗬!話說到這個份兒,小藍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錢無止境,錢財沒完沒了,賺不完的,今年不同於往年,我覺得三爺是不是考慮收手了。”
藍熙書這真是肺腑之言,邊境吃緊,難免不會禍及走私馬幫,雖然戰亂造成的貿易走私暴利,但風險也在成倍增長。
鐵杆三爺跟喜歡玩命的葛大不同。
想誰誰就來了,外麵傳來葛大罵娘的聲音,鐵杆三爺麵色不悅,一張老臉呱嗒撂下了,藍熙書拍拍鐵杆三爺的胳膊,鐵杆三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老夫也正有此意,老了,也越來越膽小了。”
“三爺可不可以給小藍一個麵子,過午再走!”
“三少!”
鐵杆三爺一挑下垂的眼瞼,疑惑的看著微然一笑的藍熙書,不知這個年輕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葛大的腳步近了,看來也是奔藍熙書這兒來的。
鐵杆三爺不想跟他照麵,點點頭,快速的挑簾出去了,藍熙書看見葛大打了個愣,看意思鐵杆三爺根本不想理他,葛大皺眉歪嘴橫著著脖子進了藍熙書這屋。
“老鐵杆說啥來了?”葛大晃著膀子在地上連踹靴子,身上的雪花抖落一地:“還有你咋比我還忙?”
“辭行來了!好歹相交一場。你幹嘛來了?憑什麼我就不能比你忙?”藍熙書挑簾一探頭,剛好看見一個漢人夥計幫忙鐵杆三爺的人路過,忙喊了一嗓子:“麻煩夥計整點兒熱水好嗎?”
夥計應著滿臉笑紋小跑著去了。
外麵的雪沒腳麵了,雪花紛揚,街麵上有馬幫路過,馬鈴丁玲亂響,人馬都頂風冒雪而過。
藍熙書縮回頭,葛大不見外,順炕放倒了,靴子泥嚓嚓的搭在炕沿上,藍熙書過去往外挪了挪:“我不忙我喝西北風去!”
“跟我混吧!”葛大嘿嘿笑,八天沒洗的黑臉感覺油泥一指厚:“看哥們多自在!”
藍熙書心裏琢磨鐵杆三爺的話,嘴上卻說:“葛老大!該收手時就收手,差不多得了。”
“我說!三少!你知道嗎?興和都指揮王喚率兵十天前盡滅偷襲的韃子近兩千人馬,聽說朝廷派了大員巡視九邊防禦!”葛大昂起頭看著藍熙書故作神秘的說,他的眼死死盯著藍熙書的臉,希望能從這張嬉笑怒罵皆迷人的小白臉上看出些些風吹草動。
藍熙書眼珠一凝,自打跟從鐵杆三爺月前出關至涼鎮,官方消息就很難聽到,這個葛大倒是消息靈通啊!
藍熙書沒有葛大期待的那麼好奇,藍熙書很平靜的說:“我大明國威豈容小視!”
“球!”葛大放下腦袋:“我隻是淨挑好消息說,最近可是有好幾次韃子深入洗掠邊境得手!”